这日,乳娘刘氏不知从哪儿听来消息,“姑娘,我听说那位道长可治世上万疾,您知道吗相爷虽面上不说,其实,一直在想各种方法治您的哑疾呢”
江沅正窗下拨筝,只听“铛”一声,眼露惊诧疑惑。
刘氏赶紧递茶过去,笑“哟姑娘吶,我们居然都还不知道其实,为着您这疾,相爷一直是放心里的,虽然没对咱们明说,却一直揪着宫中的太医们询问,而太医们呢,也是来咱们府邸给姑娘看过好几次不是么一个个都束手无策的,相爷为此,还发了好大一场火呢”
江沅一直精神处于恍惚的状态,“哦是、是吗”
她有点不敢信,“他原来一直很在意我的哑疾,你怎么知道”
刘氏道“相爷想法把那道医请了来府,这,我还是听大总管程敏说的为的就是要给姑娘治哑疾”
江沅坐于琴几伸手轻抚着丝弦。
又是好几日过去了,窗外的红枫叶缀在秋风里,充满瑟瑟凄冷秋意。
她还在想那天晚上的事她一直就没有从男人嘴里套问出什么。心里一直在失落,甚至伤心郁闷。
她想,准是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最近做什么都没有心情,弹琴没心情,画画也没心情,教导陪伴小姑子傅琴更是没有心情。
她甚至还在想,到底得陇望蜀了
回想刚出了事被未婚夫陆钟毓退婚的当口,她嫁他,不就图个终身有靠和名誉吗
像什么情啊,爱的,如水中月镜中花,根本不能去想,也不敢去想。
她伸手轻轻摸着胸腔里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嘴角浮出一抹苦涩的微笑。
到底,从什么时候已经变得管不住、变得这么不安分起来哎她站起身。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男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让她联想翩翩他有没有可能喜欢上她现在,她不能再想了。
那乳白色小松狮犬多多,正咬着尾巴地上打装,她轻轻地抱它起来。“多多”
她一边抚摸小狗的背脊,一边在心里呐呐自问自语,咱们应该结束了是不是
结束这场无果的单相思,还是从今后起,老老实实做他的首相夫人,什么也不奢望
乳母刘氏一会儿去干其他的活路了,屋里几个丫头在打扫的打扫,抹灰的抹灰。她环视着四周。
“你不要再问我这样的蠢话,什么醋不醋的”
她嘴角越发苦涩扬起来,是想起那天,男人也是站在这个地方,她一遍遍问他,逼他,他却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双颊绯红,最后,沉默良久,才又可气又可笑说,“没有一个做丈夫的,能容忍得了自己老婆给头上戴一顶绿帽子”
这就是他那天对她的回答,对关于陆钟毓那封信的回答。
说完,他就又走了。
江沅闭着眼,深吁一气,慢慢地,又放下手中的小狗多多。“多多”
她又在心里自言自语,“那天,他走得那么快,那么匆忙,一股子不耐烦,肯定觉得我在自作多情,我怎么就那么失败呢”
那天,江沅去荷塘吹了风,又淋了雨,其实情况一直没好转痊愈。浑身酸痛,头脑沉重,时不时嗓子干涩如火烧般疼,每日茶饭也不思,小姑傅琴有时候来找她玩,她也病恹恹的,没有一点精神气。傅琴拿糖给她吃“嫂子,嫂子,你吃糖,吃糖啊”刘氏和月桐见姑娘休息,怕吵着江沅,刘氏赶紧支嘴月桐,让月桐将傅琴带一边玩。傅琴不干,像孩子似地将躺在床榻的江沅死来活拽“你起来嘛起来嘛我要你陪我玩”
月桐赶紧拉她,劝哄道“琴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