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这般,才把傅琴给拉劝出去。
江沅躺在床上,药也不想吃,浑身懒得动,没有力气,怏怏的,越发像个病西施。
最后,还是月桐激灵,打发完傅琴,将刘氏拉一边,“我看,您老还是想法儿把相爷去请过来吧,这不吃不喝的,药也端进去了一口没动,我看,八成是因为相爷的缘故”
刘氏“这话怎么说来”
月桐“您老没瞧见啊,那天晚上,自打相爷从这里出去,姑娘就失魂落魄了相爷一去好几天,也再没来院子看过她,姑娘就越发憔悴消瘦所以,光吃药是没有用,心病,还需心药呐”
月桐一席话,刘妈妈恍然大悟。“哎冤家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猛一拍手,便摸着黑提着灯笼去找傅楚了。
“什么她不吃药居然都还没好”
“什么,还加重了”
“你们、你们这些蠢东西,都是怎么照顾的”
傅楚手在颤,重重一拳,拍在桌子,声音咬牙切齿,浑身发冷。
刘氏跪在那里,回复也不是,不回复也不是,只干干笑“原是怪奴婢们的错,不会照顾夫人可是,相爷既如此关心姑娘,为何不去亲眼看看她呢未准儿您一去她就好了呢她不吃药,奴婢们左右哄劝的,怎么也不吃,相爷,您若去劝劝”
刘氏何等老沉机敏,这话说得太明显寓意不过了。像是把这对男女的关系看得清楚分明。一个敏感自卑,而另一个是啊,这男人,到底怎么想的
刘氏心里打漩,也百般纳闷不解。说他热呢,他有时候又冷;说他冷的呢,你看看他现在这样子,甭说其他余下的对姑娘好,就是现在一听风寒了没好不吃药,这样的反应,绝对不是装的
男人道“我去看看”
撂下手中的公文,不管不顾的,“哼她定是在赌什么气吧不就是在赌我的气吗是怪我那天没”
他顿住了,闭着眼,深吁一气,“这小妖精什么时候居然还会拿这个来捏我哼我这去,看她还吃不吃”
江沅其实并非真的在赌气,真不是。
她静静望着床顶的绣芙蓉花帐顶,躺在床上,乌黑青丝散拖于枕畔。
她的眼睛水雾雾,乌黑沉静,一动不动地,也不知望了多久就这样呆呆地出着神。
她觉得孤独,从未有过的寂寥与失意挫败感。
童幼年时,由于一场哑疾,改变了命运,父母故而因此选择遗弃她;眼看就快要与未婚夫成亲时,出了一桩所谓“丑事”,陆钟毓各种借口理由,也算是将她遗弃了。现在,他给了她那么一点星火渺茫的希望,她以为自己看见光明,结果呢自作多情了不是这万丈红尘,滂沱世界,难道,她真的就不值得一个人去疼惜、去爱吗
她感到一阵阵胸腔的幽愤与酸楚。
“姑娘,相爷来了来看您了”
乳母刘氏声音,接着,脚步声,端茶送水的声音。
江沅此时又侧躺在床,她正要起来,现在披头散发的模样,还是慌。
身子刚动了一动,然而,可是,又继续闭着眼继续睡了。
装睡。
很久很久以后,江沅诧然回忆起她这番“作态”其实,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默许纵容宠她了不是么若非默许、这样纵容知道她即使这样他也不会对她生气,那么,还敢这样无礼放肆吗有些话啊,为什么非要问出个结果来呢有些问题的答案,只需用眼睛观察,细细地看,她是个哑巴,难道还不明白这个理儿吗她已经恃宠而骄了,不是么没有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