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他们来人了他们来咱们府上提亲了真的是来提亲的”
木板阁楼发出女孩儿脚步踢踏声,丫头月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红光满面,仿佛看见希望。
江沅此时正在阁楼看一封信,她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
那信,是曾经的未婚夫陆钟毓写来托人交给她的,江沅把信一看完,面无表情就撕了。
陆尚书一出,想是作为儿子的陆钟毓肯定也知道、那傅楚马上会娶她。
男人啊,就是这样,对这事儿,显然陆钟毓是有些急了。
江沅自不信,然而陆钟毓却觉得,即使自己选择首先抛弃了江沅,那么,江沅也不能随随便便嫁男人,那信上虽没明写,可透露的意思必定是要江沅仍旧像从前那般对他死心塌地,不能有二心、更不能轻易随便接受别的男人,不能随便嫁人
而他呢,缘由于太多的苦衷,一肚子委屈和逼不得已。
除此,她的房间还摆满了好几套做工精细的衣裙和首饰这些东西,自是她那对父亲母亲特意为她操持的。
江沅拿起剪刀,咔擦咔擦就把那些漂亮好看的衣裙剪了个稀烂,发钗首饰也是又砸又摔。
江沅的眼睛噙着冰冷讽刺的笑,笑都眼泪都顺着眼角流进了嘴里。
她的这对父母,平时很难得关心她生活起居衣食,更是有好东西铁定首先供妹妹江泓挑选,凭白无故地却弄这么花里胡哨一堆来,自然另有筹谋。
陆家的那门亲自是没有望了,自己偏宠的小女儿江泓也干了那样的事,自然心里也有愧,可是,又不知如何处理收拾才好。
江沅大了,肯定是要考虑嫁人的。
然而,他们这女儿又是个哑巴,这就不说了,还出了那等“丑事”,他们不得不为江沅再仔细重新盘算考虑。
兵部侍郎江景烁上头有个官员,正是管理兵部的尚书龚大人。
那人,有个儿子正好也是个残疾,据说脑子傻,不太灵光,目光呆滞,都这么大了嘴角还流口水。
江老太君不知道他们夫妻俩的主意算盘,只听说是尚书龚大人的公子,也不知道是个傻的脑子不灵光,老太君人老了,当年和陆家的亲事是由她拉的线做的媒,如今,眼看江泓搞砸了自己姐姐的终身大事,正气得牙根痒痒,担心起江沅的前途来江老太君是一个自诩为非常庄重公正的老人,江沅向来喜欢这个祖母胜过父母亲。
江老太君问“那位龚尚书的公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你们都见过了吗”
江景烁夫妇相视一眼。
江景烁赶紧笑道“见过见过请老太太十万个放心那位公子脾气好,长得好,人也老实,咱们沅儿不是个哑疾吗错过了这一家子,怕是以后再不好找了”
老太君蹙眉“是啊孙女儿是个哑巴,那么,凭什么人家会看得上她”
她感到质疑觉得有蹊跷。
江景烁夫妇再相视一眼,便不吭声。
如今,他们对江沅百般讨好千般讨好,又是给做衣服、打首饰,小心翼翼,为的,就是等着那边来看人择日子。
江沅手捏一把剪刀咔擦咔擦、将那些衣服裙子剪了好一阵儿,累了,正气喘吁吁,额头都是汗,满眼的落寞厌憎。
忽然,她听得月桐的话一怔,手打着哑语“你说什么什么提亲”
月桐道“姑娘,咱们赶快好生收拾收拾老爷,太太,还有老太太他们都在大客厅等着您呢那傅相是亲自坐着轿子带着好大一堆聘礼来了姑娘,看来他说得都是真的那天的话,真的没有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