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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臣(二十二)(2/5)
。小胖墩慌了神,不知自己是谁,亦不知自己以后该怎么办,急忙伸手去拉站在一旁的苏奈。

    红毛狐狸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冲着季尧臣的背影喊道“先生,你不要这胖墩子啦”

    她见小胖墩挣扎着爬不出来,伸手便想把他给拎出来,可是季尧臣却好似背后长了眼,反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止住了她的动作。

    苏奈一怔,手已叫他甩开,连带着人反手一推“苏姑娘,你也跟他们走罢。”

    水中又一个大浪涌来,拍在岸上溅起好大的水花,小船重重颠簸一下,几个女娃尖叫一声扑倒在船,那汉子急得跺脚,一个跨步跳到了岸上,一手抓起背篓,一手揽着阿雀娘的肩膀“英娘,快些,走”

    阿雀娘哭着回过头,还要去拉苏奈,苏奈为难地看看筐里的小胖墩,小胖子虽和她亲近,但估计得等个十年八年才能采;那划船的汉子倒不错,可是

    可是,远处那男人毕竟蹲了那么久,这就换人了,她她不甘心苏奈当机立断,甩开阿雀娘的手,反身便追了过去“快走快走奴家找我家男人去”

    风急浪涌,季尧臣背着剑的孤独身影,转瞬便模糊在远处。

    浪声里隐约传来孩童的撕心裂肺的沙哑哭声,季尧臣头也不回,挺直脊梁疾行。下过雨的天一片白茫茫,熟悉的村庄只剩下树梢和屋顶,看起来好似变了另一个地方。

    他两手空空地走着,听见哭声喊声时,脑子里没想什么。听不见声音了,却想到好些琐事。

    他想到每日的晚饭最难做。他在厨房,累得汗流浃背,腰膝酸软,一盘野菜还未端出来,便看见苏奈和小胖墩在一个盘子里抢肉吃,筷子戳在盘子里,溅得到处都是汤汁。那小妇人生得伶俐,用筷子却极为蹩脚,只知道满把攥着,肉片夹起来便掉,却便让小胖墩一片一片虎口夺食,她急得抓耳挠撒,干错一把将盘子端起来护在怀里,背过身往嘴里倒,阿执也疯得厉害,笑着丢下筷子,绕到她前面拿手去抓。

    直到他出来重重一拍桌子,这两人才迅速坐好,脸上沾着汤汁,对视一眼,不声不响地埋头刨饭。

    夜里点灯起来,在靠门的地铺上,总能见到阿执紧紧和苏奈抱在一起,他不怕热地把头埋进她胸口,做个亲昵依偎的姿态,那小妇人在梦中一下一下地抚摸小胖墩的脑壳,满脸喜色地嘟囔着梦话。

    他又想起宋玉到来前最后一段日子,苏奈坐在窗台上,怀里抱着一本旧书,一脸神往地听他讲那些诗,妩媚的脸上现出些孩童似的傻气,小胖墩趴在桌上,安适地流淌地口水。

    忽地足下一凉,冰凉的水已经灌进裤脚,浸湿长衫。

    面前海波一浪一浪卷来,腥风扑面,季尧臣想,他不能再想这些事情了。

    其实,他并不喜欢那小胖墩,乃至于厌恶非常。

    第一次潜入东宫时,他就震惊于未来的国君竟然是个瞎子,胖子,一个不能行走的残废。一个一年都背不下来幼学簿的废物,偏偏投进了帝王家,偏偏是这样金尊玉贵的血统,换成任何一个孩子,哪怕是门口讨饭的赖皮小儿,他心里都不会有这般愤怒和埋怨,怨老天偏与他玩笑。

    他从来不是一个软和博爱的人,自小他便有一身孤僻的傲骨。父母不亲,邻里不喜,倾慕他的邻家姑娘也叫他的冷漠刺伤。

    做秀才的时候,他就敢拿眼睛凶狠地瞪着大腹便便的考官;做修编的时候,他也敢指着上级的鼻子痛骂;他做先生,从来不隐瞒喜恶,连天生聪敏的孙家公子,也畏惧他的疾言厉色。

    他从不训斥小胖墩,从不指着他的鼻子痛骂,仅仅是碍于君臣之礼。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教他读书,绝不是因为耐心,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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