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花了比平常还多的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放空大脑之后,身体总是能找到最轻松的情绪来支配。当我推开洗手间的门出来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医生,我想象着亲吻她是什么感觉她的嘴唇会不会软软甜甜的她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会不会羞怯地闭上我该把自己该死的手放在哪里
我带着这些完全是自己蹦出来的这么说太轻描淡写了,应该说争先恐后冒出来念头上床,尽量不去理会它们,我放松身体让自己倒在床上,让自己
“嗯”我盯着天花板,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在我躺到枕头上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犹如幻灯片一样变了,裂缝蜿蜒的天花板和昏暗的灯泡毫无征兆地取代了复仇者基地客房中那技术含量颇高的设施。我从硬邦邦的床上猛地坐起来,立刻发现自己这是回到了脑海中的那间卧室。甚至不用抬手摸一摸,我都知道自己又变成了什么模样。
怎么搞的莫非是男性幻想太过猖獗,导致本我中的女性意识崛起了
一片死寂之中,我不安地扫视着周围熟悉的摆设,医生的形象在我脑海中逐渐淡去。事实上,当暂时脱离男性躯壳之后,摆脱那种叫人心烦意乱的本能思考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我现在想的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一个梦吗难道我这么快就睡着了
最后一个想法没有多少可信度,尤其是考虑到我是一个重度失眠症患者。我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踩到冰凉的地板上。没有鞋子,没有袜子。我打了个哆嗦,忍不住抱住赤裸的双臂,仅仅穿着单薄的睡裙让我瑟瑟发抖。屋里为什么他妈的这么冷停暖气了我试图用意志力让自己暖和起来,结果这好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按理说这是我的大脑,但又有谁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大脑
我瑟缩着先去拧了拧房间的门把手,锁死了,也许是件好事,毕竟上一次从这里出去的经历并不让人愉快。我转回去,看着嘴巴里呼出的白气,心里的不安逐渐发酵。窗帘正在夜里轻轻飘动,我的视线不受阻碍地滑过那里,然后转了一圈,落到屏幕一片漆黑的电视上。我还记得有一次这玩意儿变成了我“心灵的窗户”,想起这个,我抓起手边的遥控器这东西倒是随叫随到,对准电视按了一下开关。
电视“啪”的一声打开了,然而上面布满雪花,发出一阵恼人的“沙沙”声。电视没信号是因为我在睡觉这个想法的可信度也不怎么高,我越发觉得浑身冰冷,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几乎要实质化。忽然,我做了一件我在冷静的时候绝对不会做的事我大步朝着窗户走去。即使只是靠近这里都让我呼吸困难,因为有太多次噩梦,梦里我就是从这里跌下去,跌到粉身碎骨。然而不等我靠近,狂风忽然呼啸着卷来,窗帘一下被吹得宛如鼓胀的风帆。两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