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队”徐子杨没有压下去那股激动与冲动,端着枪在门边的他先惊呼出声,语气中的愉悦与兴奋根本毫不遮掩。
孔潮汐的面色惨白,双唇毫无血色,除了眼底的光亮与唇角的笑意依旧,身上其他地方几乎都已经与以往相去甚远。被绳索捆绑而褶皱的衣服,在血液流淌中描摹出的数道血痕,整个人凌乱而虚弱。
站在苗梁斜后方的江声手心出现了几道月牙状的伤口, 她的指甲已经被她掐入了皮肉,可即便这样依旧抵挡不住心中那股翻涌而上的疼痛。她恨不能一个箭步冲上去, 扑在孔潮汐身边, 为她松绑,将她拥入怀中,轻柔地安抚她肌肤上的每一寸伤口。
可她不能。
她要时刻保持这颗清醒的头脑,才能够将孔潮汐成功营救。
深呼吸一口气, 再度睁开双眼,江声就直直地撞入了那双凝望自己的眼睛, 明亮而灼热,这种再度被孔潮汐的温柔所包裹的感觉真好,在孔潮汐唇角的笑意中江声的唇角也缓缓上扬,最终定格。
当久违的光亮与等待了许久的人儿一起出现, 孔潮汐选择的结果也终于被印证,她没有选错,她就知道江声一定会读懂她的意思,而她的队友们,也一定会披荆斩棘,来到她的面前。
然而这份温馨还没有持续几秒钟,就被一道冰冷古怪又嘶哑刺耳的声音打断了,那声音从孔潮汐身后传来,“啧啧孔大队长,好生感人的画面啊我的天啊,我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呜呜呜海都市公安总局刑警大队的队员们都来为你送葬,来看你最后一眼了孔大队长天啊,这也太好哭了呜呜呜”
孔潮汐早已经习惯了男人的阴阳怪气,所以他的讥讽与嘲弄已经完全被她当成了耳旁风,听与不听都无所谓,总之都会随风飘散。
然而其他人却不同。至少,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孔潮汐这般沉着冷静。
对面的徐子杨听了男人的话就立马炸锅了,“你怎么回事不是说了只要我们在一天之内找到你们,就放了孔队吗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徐子杨激动的就要往前冲,要不是男人压在孔潮汐脖子上的手力道越来越大,从孔潮汐那本就苍白无力的脖颈上冒出来的血越来越多,要不是被眼前的景象与常秋杉的胳膊、低吼一齐拦住,徐子杨与孔潮汐尚且温热的尸体就要快速碰面。
“诶诶诶可千万别激动啊,你们这一激动,遭罪的可不是我,而是你们宝贝的孔大队长啊再说了我可没说过你们来了就放她走,我只是说,你们一天之内找到她,就能见到活着的她,因为我真的好害怕动起手来她承受不住就先走了虽然孔大队长不是一般人,但是啊,我可不敢随便冒这种险呢”
“所以啊,你们呢要是有话想说,咱们就得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都把话啊,好好地说不然,我可保不准我手上的刀,什么时候就会刺破你们孔大队长的颈动脉,再给她脖子都割断啊”男人总是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即便是说话他都一直藏在孔潮汐和石柱背后,只留下一双偶尔出现的眼睛和一条手臂在外面面对着众人。
看着孔潮汐脖子上的血已经染红了外套,徐子杨向前迈进的步伐终于被抑制在脚底,这种近在咫尺却无能为力的无力感与挫败感让他抓耳挠腮。
常秋杉用身体将他和门隔远,站在门边和男人说道,“那你有什么条件要我们怎么样你才肯放了孔队”
“条件放了她”男人发出了桀桀的笑声,像毒蛇吐着信子一般在孔潮汐身边晃动,却永远只露出一双眼睛,再不多暴露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我为什么要放了她我要用她来创造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