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魔眼两个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一时间也没有顾得上怀里呼呼大睡的小白鸟。
小庄对上风眠的目光,只觉得一股冰寒之气直接从脚底板往上钻到了天灵盖。他僵硬地站在风眠面前,低下头,咬了咬嘴唇,终于找到了发声的舌头。
“小人叫庄槐,是开茶园的那个王氏的儿子。”小庄硬着头皮,艰难地开口,之所以来找君上是因为最近村里发生了一些怪事。”
贪妄峰下的村子叫清明村。
五年之前魔眼刚刚降落的时候,只是半山腰茶园里的一道裂痕。
最初大家以为是地震,或者雷劈造成的,没有人注意到那道裂痕。可是没过多久,村子里就发生了疫症,所有人的身上都开始长出黑色的斑纹,有的人身体开始溃烂,有的人肢体开始增生,再后来,那些妖魔鬼怪也从地缝里面跑了出来,修道人士开始屠戮所有人
那些事情,就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自从风眠来到贪妄峰,一切都在好转。新出生的孩童受到的感染已经越来越少,今年出生的婴儿更是与常人无异。
“可是这几天不太对劲,大家的病症似乎又在增加。”庄槐抓耳挠腮,“比如宋家那个小挚,他本来只有一只眼睛是黑色的,我今天看见他却是双眼纯黑。”
风眠静静听着,眼睫微阖。
“近日来村子里谣言四起,都说那个东西又发作了。”
“君上什么时候得空了,还请去茶园看一看。”
庄槐给风眠结结实实地磕了几个头,才千恩万谢地告辞下山去。
阿忧站在悬崖边,目送庄槐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轻纱的裙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过了好久,她才轻轻地叹出一口气。
她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茶园里的魔眼是被风眠强行封印的,而现在风眠渡劫失败,神魂和魔核都有损伤,身上的魔气根本没有办法长期的贮存,他设下的封印自然是容易出现裂缝的。
解决的方法说来也简单,重新封印即可。
可是凭他现在的身体
阿忧回过头,目光触及风眠,她微微愣了愣。
此时此刻,风眠像一根木桩一样站在原地,怀里还抱着小白鸟,保持着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姿势。如果说刚才在庄槐面前高傲,那这会儿
额在发呆
阿忧大逆不道地想。
夜风习习,一丝丝凉意沁人心脾。
风眠怀里的白鸟显然受了冻,并且对眼下的姿势和温度都不满。大概觉得四周都是凉飕飕的,于是它左挪挪右动动,喉咙底还发出一点不满的啾啾声,每一口气呼出来都带着稀薄的酒气。
阿忧“”
阿忧的脊背上已经印出一层薄薄的汗。
这个笨蛋,醒着的时候胆子那么小,喝醉了真的是作死啊
小白鸟毫无知觉,依旧左挪挪,右动动。
眼看她换位置已经换得要掉下去了,没有反应过来的风眠,本能地伸手揽了揽。
偷看中阿忧
今天可真是黄道吉日啊。
阿忧的胆子跟着大了一些,她试探道“很可爱是不是”
风眠的神色微怔,陡然间脸色一变,全身上下的冰寒之气又散了开来。他死死得盯着怀里的白鸟,身周的魔气又开始混乱涌动。
覆雪剑荧荧闪光,彰显着风眠的情绪是真的在跌宕边缘。
阿忧生怕他像丢茶杯一样丢了小白鸟,慌忙去拦。
阿忧“不能扔不能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