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他才再一次在她的肌肤上见到了如此鲜活的色彩。
那纤细的脚腕被他握在手中,触及到的皮肤细腻而微凉。
这年的夏秋他没少在外面转悠,晒黑了不少,所以他与她肤色的差距,就像土地与覆盖在上面的新雪的色差。而且不像他的手上有着深浅不一的伤痕,洁白的皮肤唯有脚趾尖和关节处泛着淡淡的粉红色。
在他的注视下,那一个个粉嫩的脚趾很不好意思地缓缓收拢了起来,像秋季成熟时在枝头挤成一串的淡粉色醋栗。
扭伤处不是很红,但已经明显肿了起来。
“不是很严重,先冷敷一下,”他做出判断,“之后老爷子会帮你好好治疗的。”
“嗯”
察觉到她回答的声音低低的,他抬眼观望她的表情。
明明看着会感觉更疼,但她还是盯着自己红肿的脚腕。在忍受痛楚时,她依然是一副木然的表情,比某些受了伤就骂骂咧咧的同龄男孩子还擅长忍耐。
冷敷只需要二十来分钟,方法也很简单。他抓了几把雪塞进空布袋里,敷在了扭伤处。
敏感的伤处接触到冰凉的布袋,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但什么都没说。
接着便是一片死寂
被她刺伤之后的八年里,他还在祭典上见过她几次。和其他人交流的时候她明明表现得很正常,甚至还会露出灿烂的笑容可只要发现他也在附近,她就会悄悄躲避。不得不直面他的时候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说。
可真是件怪事。
他明明从来没得罪过她,甚至救过她。虽然他一向不太在乎别人看法,但多年来一直这么被她针对
反倒也有些在意起来了。
想要摸清她的想法也很困难。除了最初那次偷袭,这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女孩总是能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也就更加难以看出她的想法了。
比如现在的她就是这样一声不吭,毫无破绽。
他从没见过这么沉闷的同龄人,很想直接质问她有什么不满。但一向不太好的脾气此时却像是受了潮那样,怎么都点不着火了。
可能是在内心深处早已经预料到了就算问了也无济于事,只会让她逃得更远。
所以最后只能半是无奈半是焦躁地心里长叹一声
真拿她没办法
闲下来之后忽然感到有些口渴。他用另一只手取出水袋,咬开盖子喝了几口解渴。可正打算要收起来的时候,他忽然察觉到了她紧盯着水袋的目光。
她从清早到现在一直在赶路,没怎么休息,又经过刚刚那一轮折腾。虽然表面上看不太出来,但实际上已经渴得嗓子都要冒烟了。
刚刚卡斯瓦德匆忙离开,忘了把水袋交给她,所以
“要喝吗”他晃了晃水袋,里面发出了诱人的水声。
她稍微犹豫了一下。
“要。”
“喏。”
他爽快地递给了她,然后看着她接过去,用拇指垫着开口处刚喝了一小口
就全吐了出来。
刚开始他以为是用那种别扭的喝法所以呛到了,还觉得有点好笑。结果紧接着就看到她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没事吧”
她是似乎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将身体转向了一边。他只能看见她的侧脸,清白的液体顺着指缝和下巴缓缓流下,眼眶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