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一认真思索了一会,放下碗筷,他看向日向宁次,语气温和“从哪里解释开始好呢就从我这些言论的背景说起吧。”
“宁次君的话,是不会理解我的愤怒的。”
他说道“父亲日差大人在最后一刻的时候对我说过,他不是为分家保护宗家的义务而死,而是为保护自己的兄弟和村子而死的。”
“而事实是什么,他真的是自愿为兄长和村子而死的吗”
要让日向佑一来说,这件事情本质上是一场笑话。
敌国忍者拐带本国忍族的一家嫡女,被发现后就地击杀,结果偏偏还要杀人者的弟弟自裁作为交代。
他嘴上说的是自愿,可不自愿又能怎么样
日向佑一唯一一次失控就浪费在他名义上的父亲身上,他朝男人怒吼,骂他是废物,连自己都要欺骗,但是触及到男人的笑时,他却更为难过地闭上了嘴。
“佑一,我知道你从小是个很独立的孩子。”他的父亲大手覆在他的黑发之上,“你十二岁了,而宁次才只有五岁,对我来说,还都只是小孩子而且,我也是自愿为兄长和村子而死的,明白了吗”
当时的情况便是,自愿与不自愿都没有两样。
日向佑一不能明白男人心里的复杂,他干脆将所有一切都归根于自己和宁次,以及积攒百年的奴性。
如果不是为了他们两个人,两个已经种下笼中鸟的囚徒,日向日差哈,他本人也是囚徒,没有选择可言。
日向佑一深吸一口气,那是他头一回直面自己的无能。
愤怒多半源于无能。
日向宁次厌恶宗家、厌恶笼中鸟,他知道,但也就一笑置之。因为他的厌恶,一到怎么反抗上便根本无从下手。
这很正常,因为笼中鸟无解,他的人生、分家的人生也无解。
而日向佑一懒得去解。
一个忍族,拥有上百年的历史,而这种名为保护是为奴隶的咒印却千古流传,这就让人不禁怀疑分家究竟是怎么样一种服从的心态了。
日向佑一不想便宜弱者,他只是高高在上地怜悯强者,想要解开弟弟身上的囚笼,想要看到神话传说中进化的白眼。
他将自己抽离出来,丝毫不觉自己的芸芸众生,一只蝼蚁,而以神的心态俯瞰日向。
傲慢而又虚伪。
他说“为什么无人反抗笼中鸟,因为反抗的人已经在背地里被消失了,剩下的都是些聪明或不曾想到这方面的奴隶。”
日向佑一用完碗中汤面的时候,日向宁次还在久久沉默之中。
他笑了笑,起身将碗筷放回水槽中,洗了洗手,再从房间里抱了两件被子,放到日向宁次脚边,为他铺好一个简易的被窝。
“好好睡一觉吧,没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就像母亲死在分别之时、日差死在了曾经、他也快死在几天之后、弟弟也终将死在未来。
日向佑一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术式的解释全部整理出来,认真撰写在纸上。
一笔一划,工工整整。
过两天就要偷偷为宁次君解咒了,接下来再去试试看自己的白眼能不能作为原材料,试一试所谓的阴阳结合了。
那之后呢
又要开始无聊了吗
日向佑一摸了摸下巴,将纸收起来夹在卷轴职中,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f。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觉得自己是个被迫戒掉网络十几年偶然得到了一个类似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