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封雪最听说林韧为自己去许府请人, 好一阵担忧。
上次许焕在宫门口骂林韧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那人素来隐忍,今日还不知道许焕要怎么针对他,她可不希望林韧因为自己的事情, 在许焕那边挨骂。
见他无事,沈封雪放下心来,又看他一脸若有所思,便好奇道“你遇到什么事儿了, 怎么去了一趟许大人家中, 好像带着困惑回来了。”
林韧回过神,想起方才许夫人的态度,问沈封雪道“灼灼可认识杜若夫人”
沈封雪想了想“并无印象,怎么,她认得我”
林韧点头, 道“我今日去请她, 她脸上的开心不似作伪, 而且,她还知道你的小字灼灼, 我在想,她是不是你母亲的故人。”
沈封雪对于生母的记忆几乎没有,忠义侯极少提起她的母亲, 唯有在每次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唤她母亲的乳名,而她有能回忆起的时光皆在淳洲, 那里无人知道忠义侯与她母亲的往事,是以她对母亲的事情并不了解。
那位夫人既然知道她的小字,若是先前与她母亲认识也是有可能的。
沈封雪道“改日我递帖子拜见,且去看看,这位许夫人到底是什么人好了。”
林韧点头“也好。”
“说到这个。”沈封雪蹭了蹭手指“我听余静说,你今日叫了周礼之他们,问我想要什么,可是这样”
林韧怎料她问的这般直白,一点姑娘家的矜持都没有,他耳根倏然变红,随后恼道“你听余静跟你瞎说,我今日是找了他们商讨国事,又想起你快要及笄,才问了问周礼之是什么流程,毕竟我对这方面的事情,着实不太熟悉。”
沈封雪听他说完,猛地垫脚凑近他,和他脸贴着脸,看他的神情。
时间静默好一会儿,林韧甚至都能听见自己的心狂跳不已,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他应当说些什么的。
他必须说些什么的。
这般情形,这般近的姿势,他如果不说话,也应当主动做点什么。
况且他是男子,这个时候应当主动,怎么能让一个姑娘与他面贴面,却只心跳,什么也不做,可若是他做了些什么,她会不会气恼,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无良的登徒子。
林韧的脑子在那一瞬间转了好几转,可他还没做出什么动作,那姑娘却眯起眼睛,后退了一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去练剑,你忙去吧。”
林韧怎会看不见她唇边戏谑的笑意,当即只觉得脸更加发烫。
“等等。”他唤住沈封雪,见她不明所以地回头,只见林韧快步走上来,他像是发了脾气,狠狠地在她额头上啄了一口,而后袖子一甩,大步离开。
就算是沈封雪气恼如何,就算是沈封雪觉得他是个登徒子如何,他今日就是有所表示了
他就是亲她了
如何
余静捂着脸,笑的满脸褶子开花,而沈封雪则呆在了原地。
他这是不打算藏藏掖掖了
若是如此,倒也好。
她摸了摸额头,傻兮兮地呆在原地笑了半天,直到看到问寒和十七两个人不忍直视地眼神,才收敛了笑容,虚咳了一声“看什么看,走,练剑去。”
沈封雪在自己及笄的前一天,总算见到了名满上京的杜若夫人。
她长相温婉,但眸光中却又一丝犀利,让人一看就能感觉到她是一位十分精明的老人,杜若夫人知道沈封雪前来,也不管许焕在旁边一个劲儿的念叨,当下便冲了出去。
她仔细地盯着沈封雪,好一会儿,才抹了抹眼角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