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值夜,只怕不好吧”
“无碍,应该要不了一个时辰便能到处了。这一碗醉不了。”
“嘿嘿,既然钟哥都这么说了,”余周海喉头上下滚动,伸手接过了碗。他也是馋酒的人,只是介于钟岐云在,他不好意思多喝罢了,“那就喝一碗。”
两人碰了碰碗,随后将酒大口喝尽。
东南海夜色平静,气候温和,一切如常,只是钟岐云却不知此时的杭州已经乱做一团。哪里还有什么过小年的味道。
前日,杭州府衙大牢传来罪犯逃狱的消息,久居别院养病刑部尚书谢问渊闻声,立即前往杭州府衙大牢查探,而后便与杭州府刺史却江才即刻命人将杭州八处城门牢牢把守,就连来往官道、水路等等地界都有官兵守着。
第二日夜中,谢问渊又率了百来官兵骑马疾驰在雪地中,半个时辰后出现在杭州钱塘江口拦了一艘夜间入港的大船。
若是普通商贩倒还好,但盘问几巡,正要进船查探,哪知那些船工却忽而暴起,船舱中更是冒出四十余人掏出了刀枪向官兵砍去。
百年安逸的钱塘江口见了血,好在那一行人不算多,谢问渊带去官兵也能制服。
期间发生了何事,百姓不知,只是隐隐听到当日在港口守船的一些船工心有余悸地传道那五嫂船里的船工竟然不尽是国人,听那口音,很是像扶柠国人。
若真是扶柠国,那这事便不是小事了。
扶柠远在千里之外的海上,这些人又是如何过来为何偷偷摸摸来到此处,更甚至还备了刀枪那些人熟门熟路的模样,只怕不是第一次了。
而且那些与扶柠人勾结到一起的人究竟是谁,又为何这般作为
这么一想,杭州城人人皆惶恐。
杭州城人都能想到的,官府自是想得到了,那夜之后杭州全城禁严,挨家挨户查人,就是要寻出躲藏其间的扶柠人。
深夜,却府,大厅中的却江才捏着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满面怒意“老夫、老夫真是未曾想到啊他再是急切,也不该与扶柠人勾结这是祸国之罪通敌叛国之罪”
谢问渊见却江才怒极,甚至险些站不稳,便上前扶着老刺史坐下。
他本以为谭元策想要夺权,准备秘密将建州等地军士送来,打破江南杭州防御,便能与北面姑苏他势力范围连成一片。
但是,昨夜只拦住一艘船,按照钟岐云提到那般,应当不知一艘,虽说装运的确实如他猜想那般除了打掩护的丝绸外,其余皆是兵器
可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这船上居然都是扶柠人。
谢问渊不用多想便知道有人提前动了手,至于是谁想要借刀杀人,谢问渊却是猜到了些的。
三皇子谭元策虽说这次急了些,但是做事却不会这般没有分寸。他这次探查的事虽不是秘密,但若不是那次刺杀未遂,有了钟岐云这么一个不要命的变故,他也不能这么容易逃出生天,然后得出保全顺藤摸瓜查到三皇子。
三皇子的事只有顾守义和章洪这些亲信才会知晓,就连却江才也是在这次事后,在拦截的船中发现了谭元策的一封书信,才确定的这次是谭元策所为。
谭元策固然不冤、但这次,谢问渊却肯定不是他。
若不是故意借机嫁祸,机缘巧合转嫁到了准备造反的人身上,那么便是有人透露了消息
谢问渊从不信甚么巧合。
只是不论如何,如今的杭州不会太平了
早些时候轻视了海路,便没发现不对,谭元策早就开始往这杭州输送人马,这次有心人想要给他加上一个通敌叛国之罪,只会是,促使谭元策造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