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与谢问渊对面闯着,也该装作素不相识才是。
但如今听着对话,似乎关系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
顾守义不知期间曲折就有些想不通,方才钟岐云还未到时,谢问渊只与他说过,让他配合一人办妥一件事,但他也想不到,这人居然是钟岐云。
顾守义心头百转,但也不敢问,只能听着谢问渊的安排。
谢问渊自是瞧见顾守义那偷摸观望的表情,他摇了摇头,方才那话,他本就不该问,道“罢了,我唤你来,确有一事相托。”
钟岐云清了清喉咙,“什么事”
“若是用船,你能否保证在明日卯时赶到明州”
“卯时”那就是早上五点到七点了。
钟岐云不知谢问渊问这作甚,心头算了算,距离现在不过个小时,要在这个时间段里从杭州赶到明州
“杭州到明州,若是走水路,也有将近320里,若是天公作美,一路顺风而行,想来应该可以到的。但是您也知道,这天公想要如何,谁也说不准,而且这冬日的海风大而无情,船白天行进本就不安全,更何况是在这夜里不过”
说到这里,钟岐云顿了顿“您这是打算让我连夜赶去明州”
谢问渊摇头“送他与三十人过去。”说罢他望向一旁候着的顾守义。
钟岐云自然也就明白这个“他”指的是谁。
卓峰被捕,方才又听顾守义快马加鞭赶来禀报,说是建州有人北上换了方向,往明州去了,明日辰时便能到明州。
今夜卓家人便已准备连夜赶去明州与之汇合。
虽说之意阁早已经被谢问渊命人全部看管下了,但是他还想借那位之意姑娘的脸,要些东西,但这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露面的。
只是那明州,却是三皇子幕僚所管地界
他需得早到明州才行。
谢问渊眼眸一动,略微沉吟便问道“不过如何近日西北吹来的风大盛,未曾偏移,也未曾改向,若是乘风往下,应当算是顺风吧”
谢问渊这话一出,钟岐云看他的眼神变了又变,望着谢问渊更是觉着稀奇得紧,“你还懂得海风走向懂得航海”
谢问渊摇了摇头,认真道“只懂得粗浅的天象,其余并不了解。若是夜中航行不可,那便算了。”
“哎哎哎,我没说不行。”钟岐云正色道“正如你所说西北风大盛,往明州去正好顺风,往明州那段海路,前些日子我才走过,应当没甚么问题,只是明州那处我未去过,不知那儿有无海港,近海边沿有没有路能通往府城。”
“若是顺风,多久能到明州海沿”
“卯时之前。”
谢问渊闻言一笑,“那便可以了。”
“若是事成”说着,谢问渊又望向钟岐云,继续道“若是事成,我便予你千金。”
钟岐云笑了起来,航行一次到明州,就算他那艘船坏了,那也不过几百两,哪里值这么多,钟岐云摇了摇头“谢大人倒是大方,但是这千金便算了,你应我一事便好。”
“何事”
钟岐云想了想,“我还未想好,待我想到,便予您说,您大可放心,不会是难事。”
谢问渊自然是知道,钟岐云不是那般会狮子大开口的人,对于这点,他倒是有些信他。
“可以。”
“那,既然已经说定,”钟岐云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背过身子,不再去瞧谢问渊“事不宜迟,现下我便去把将船工叫到钱塘江畔,你们随后便赶到钱塘江港口,白色桅杆帆布那艘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