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着,吴三姑娘忽而指着一处,惊呼道“那不是江洵吗”
越容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不远处的花灯下,一袭白衣的江洵正取下一盏花灯,温柔地递给他身旁的粉裳姑娘,姑娘满面羞意的接过,拿着花灯小声的同江洵说了些什么,江洵温温柔柔的一笑。郎才女貌,十分相配。若是旁人来看,这一副场景实在是赏心悦目。
越容握紧了方才得的那颗红豆,只觉着这场面太过刺眼,她有些气闷,亏她还因为靖阳有人入京而担心了那么一小会儿。江洵倒好,原来是同人花前月下,自在的很
“那位姑娘家我倒是没见过。”吴三姑娘细想起京中贵女中有没有这一位。
等她还没想出来江洵身旁的姑娘到底是谁,惊觉身侧已空,越容已经走远了两步,她忙跟上去,“表妹,你怎么突然走了。”
越容语气平静,“弘文馆这会儿只怕要选诗文会的魁首了,左右我们看够了花灯,不如去瞧瞧”
吴三姑娘眼前一亮,转头就将方才的问题抛在了脑后,“你提醒了我,昨日三郎曾叫人送信给我,说他今日要参加诗文会呢”
“那咱们快些去。”吴三姑娘拉着她就向弘文馆走去。
越容不由轻笑,她这表姐,其实才是最单纯烂漫之人。
弘文馆很大,可今夜已经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了,她们到时,弘文馆前被男女老少围得水泄不通,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声,想来是里头的人做的诗文极好。
她们二人一时还进不去。
不知里头又是谁做了一手好文章,外头的人突然全都围了上来,越容同吴三姑娘本是手挽着手,被人护在中间,这会儿竟被人群冲散,人群似乎也都乱了,互相推攘着,她一时不慎被人推了下,眼看着就要摔倒。
她的耳边响起了很多声音。
“表妹当心”
“主子小心”
还有旁人的摔倒声,惊呼声,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
忽然之间,有人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扶住。
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姑娘,冒犯了。”
她睁开了眼,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终于远离了人群的骚乱,清歌忙将越容仔细看过,她着实是担心的,“主子,您可有伤着”
吴三姑娘更是忧心忡忡地握住了她的手,“表妹都怪我,方才没拉住你。”
“我没事,你们瞧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
等清歌等人彻底安心了,清歌这才面向方才出手相助之人,这也是位熟人,“方才,多谢公子出手相帮。”
贺岳书很紧张,他怎么都想不到会在这里同越容相见,他忙摆手,结结巴巴道“我,我,举手之劳,公,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贺岳书又忙保证,“姑娘请放心,今日之事我会守口如瓶,旁人不会知晓。”方才的骚乱不少人都摔倒了,他们并没有多么引人注目。
越容一愣,冲着他笑了笑。头两回相见,越容总觉着这人存着几分坏心思,今日人家帮了她一回,她方才觉着自个儿是不是真的有些误会了人家。
贺岳书脸变得通红,眼神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她。
弘文馆外的骚乱,引起了里头的注意,很快就有禁卫出来止住了骚乱,也发现了被人护着的越容。
此处不好多待了,禁卫将马车赶来请她们上车,越容路过低头不敢看她的贺岳书,她顿了顿脚步,小声说道“多谢你,还有你上回说的话,我信了。”
贺岳书的耳朵变得通红,等人走远了,他方才敢抬头看向那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