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磬音闻言,满是一副主人对待客人的姿态,客气道“是我照料不周,叫你久等了。”
或许是因为回到了自己的家里,齐茂行忽的发现,从前在侯府时,没有这般明显的疏远和距离,在苏府时,瞬间变的极为明显。
不过他的面上并没什么异样,只是摇头道“不算久,我以往东宫当差,都是在殿外候驾,朝会开的久了,几个时辰都是有的,你这么些许功夫,算不得什么。”
苏磬音闻言一顿,自从成亲,她对齐茂行的认知都是在齐侯府里,长房嫡孙,年少有为、前途无量,老太太太太们重若珍宝,下人丫鬟们更是众星捧月一般,处处殷勤服侍。
这样的富贵奢靡,倒叫她忘了,即便是齐茂行,出了这侯府去了宫里时,不论皇子伴读,还是太子亲卫,说白了,都是臣仆罢了。
什么甜头都不是白来的,即便是侯府嫡孙,在皇家面前,该有苦头本分,也照样不会少受。
这么一说,也难怪这齐二少爷年纪轻轻,心志韧性却很有几分模样了,毕竟眼界与经历都是实实在在的,自然与那只是活在家族庇佑下的天真纨绔不同。
也难怪祖父会为她定下这亲事。
没错,年前时,齐侯府上的人遣了人问亲,祖父听闻了是齐茂行后,对他的印象很是不错,这才没有一口拒绝。
苏磬音甚至还清楚的记得祖父当初的原话“齐侯府这小子,我进宫面圣时,凑巧在养乾殿里见过一次,那时太子还是三殿下,这小子三皇子身边的伴读,我在外头候宣,他也正在外头等三皇子出来,遇上了,便与他说了几句话。”
祖父说到这沉思了一阵,似在回忆“我教了半辈子的书,这点眼力还是有的,齐家这小子,坦直、率真,虽是小小年纪,但却已能看出是个有担当的,该是他的职守,他不会畏缩退让。”
“旁的不提,三殿下的行事我是从小看大的。单是几个伴读里,殿下独独待他另眼相看,便说明此子必有可取之处。”
“这样的人,日后即便不能成一对佳偶,也总会给你正室体面,不至于没了下场。”
“乖音儿,你若愿意,祖父便使人,去打听打听这齐茂行的情形。”
苏磬音知道祖父的顾虑,她自小长在京城,与父母相处极少,称得上亲缘浅薄。
若不趁着祖父还在时定下亲事,等着祖父去了,再跟着父母回岭南守一年孝,谁能知道那时又是个什么情形
之后的事便是顺理成章,苏府乃是清贵门第,又没有那等探听内宅隐私的手段,能打听出的,也就是些明面的东西。
齐茂行这人,年少有为,前途无量,长相身子都是一等一的,又并无什么贪财好色的恶习,莫说妾室,听说家里连个屋里人都没有。
至于曾和母家表妹口上定过亲事,后来对方败落,亲事便作罢,这点小事更是再寻常不过,都不值得拿来一提。
唯一有些不妥的,也就是十几年前齐侯爷的元配疑似被妾室害死的传闻。
不过公公的事儿,和儿媳妇的牵扯还是有限,更莫提,继婆婆的门第矮些,对儿媳妇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祖父原本是想等着齐茂行过年回来,亲自见上一面才放心的,可他的身子近了冬日却败的厉害,加之齐家也赶的紧,这门婚事,就这般匆匆定了下来。
谁曾想,原本压根不以为意的事,内里却还存着这般情形
祖父的确看的没错,齐茂行这人,的确是个很有责任感的,毕竟,侯府公子,认定一个女子之后,为了她离家从军,违抗父母,洁身自好,坚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