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磬音因为心下的复杂纠结, 只是垂眸沉默着,并没有回答齐茂行是不是还有对他有情的问题。
但有时候,没有否认, 所代表的含义就也与承认差不太多。
齐茂行在这样的默认里,眸子便忍不住的越来越来,他上前一步, 有些想伸手触碰她的模样,可虚虚的伸了伸手, 却又没敢, 只是停在了她的身侧, 嘴角弯弯, 说得既欢喜又小心“磬音,磬音, 你既然并不是恨我厌我, 为何要这样故意疏远冷待”
“是还为我之前骗你中毒的事生气不曾还是之前, 我与你说和离的事你还未曾当真放下”
除了这两件事之外,齐茂行便自认自己在苏磬音面前无什么错处。
虽然磬音之前说了不提前事,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如果夫人这时又要再提起来, 他也并无什么委屈的。
是自个亲手犯下的错处,便合该自个受这恶果, 他从来不是一个会逃避推诿的性子。
因此齐茂行仍旧是十分的坦然, 只叫苏磬音在圈椅上坐下, 自己在她面前屈膝虚虚点地, 是一个十分顺服的姿态“若是还为这两桩事要罚我, 我也都认, 只是磬音你可能换个旁的法子这般疏远敷衍我, 我难受倒罢了,分明你自个也并不痛快,又是何苦来着”
“便是当真不能换也罢,可你能不能告我你这法子要罚我多久何时是个头可有没有什么能将功赎过,减免的法子”
“便是衙门判罪都还有个由头刑期呢哪里有你这样的”
说到最后一句,面容清瘦、唇红齿白的朗朗少年,声音低了下去,瞧着几乎都露出几分委屈可怜。
分明不合时宜,但是齐二这副模样,却只看的苏磬音几乎有些想笑,她摇摇头,声音也平静了些“这桩事虽也没过去,可我并不是为了这个。”
齐茂行当真诧异了“那是为何”
苏磬音欲言又止的张张口,一时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先问道“所有,你现在又要与我好好说话了前几日我一开口就跑的鬼似的是哪一个”
“我只是受不得你难过的模样,想着若是我不在,自然便好些”
齐茂行解释之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接着便露出了警惕的神色来“你已答应了要宽待我些时日,最近这阵子里,暂且不提和离,你若是反悔再提这个,我还是要跑的”
苏磬音便又失笑“我虽为女子,说话也是算数的。”
听了这话,齐茂行紧绷的肌肉这才算是放松下来,他直起身,拉过一旁的圈椅,就在苏磬音的近旁坐下“好,那你倒是说说,我除了这两桩之外,还做了什么错事”
“不,你并没有做错,是因为我自个心有顾虑。”
“什么顾虑”
苏磬音便又顿了顿,愣了半晌,最终方才慢慢开口道“齐二,你可记得,你之前与我提过的,先太太,也就是你的娘亲”
提起早逝的娘亲,齐茂行的面色也瞬间严肃了许多,苏磬音见状,声音便也低了下去“齐二,我这个人,胆子小,想的也多些。”
“从前只当你时日无多,因此不必考虑日后,可是如今要论长久,日久天长,若你当真变心,我却怕自己,未必便不是先太太第二。”
“齐二,你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你便是当真执意不肯和离,我也没什么旁的法子,只是,你我往后只论夫妻之义,相敬如宾,如此不是愈发长久吗”
男女之情虚无缥缈,但以齐二的为人脾性,只要她能干好“正室”这个角色,他们的夫妻关系,却仍旧会是长久坚固的,说不定日后还会转为亲情有情,也未必不是另一种形式的相濡以沫,相互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