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外头当个外室
他但凡对这鸳鸯馆,对表妹少留心几分,没有因为从下人口中听说鸳鸯馆叫了大夫过来看看。
按着这个打算,说不得再过几日,表妹就要病重不行,顺着齐君行的意思“病死”在外头,他到了那时候,才会发觉实情
他不愿叫她做妾,自从吴家获罪,前后奔波,诸多筹谋,只想着从一而终,给她正室的体面照料一世。
可到头来,他不过刚废一月,表妹便宁愿去给一介虚伪小人的齐君行去做一个外室
他这辈子恐怕都再遇不到这般荒诞的事
齐茂行气到了极处,反而险些要笑出声来。
他微微闭眼,脑中闪过在天牢里,满面憔悴的姨母跪在他面前,只求他照料琼芳一世时的场景,想到他当时一口应下的承诺。
齐茂行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压下心口的怒火,给出了他最后一丝的亲戚情分“你说我心上没你,要去寻什么男女之情,只一句话就是了,我不拦你。只是,这人不能是齐君行。”
“你若还认我是表兄,与齐君行断干净,随你去寻旁人,我给你备嫁妆,送你风光出嫁,”
“看在姨母的面子上,琼芳,我只劝你最后一句,只有吴琼芳才是吴氏的女儿,才是我嫡亲的表妹,是康州外祖家的外孙,吴琼芳若死了,你便什么都不是,往后也与我毫无相干。”
可说罢之后,台阶的吴琼芳却仍旧是一派沉默,甚至于,连刚才的颤抖犹豫都渐渐消了下去,面上满是一派麻木的决然。
这样的态度,也叫齐茂行彻底死了心,他没有多等,缓缓松手,放在了椅轮上,也当真一个字都不再多提。
看着齐茂行的毫不留恋的背影,面色惨白的吴琼芳死死的攥紧了手心,直到轮椅毫不留恋的就要消失在门口时,她才像是终于忍不住一般,猛地追出来,声音尖利叫了一声“表哥”
她的声音颤抖着,像是质问,又带了几分不甘“表哥,你从前从不这样,你这般待我,是不是是不是因为你早已看上了苏氏”
齐茂行头都没回,再不愿在对方身上耗费哪怕一丝的力气分辨解释“你说是,便是罢。”
出去之后,对着眼前的一派空荡,齐茂行沉默一瞬之后,却并没有径直离去,而是控制轮椅往侧边出了偏门,再走几步,到了矮墙后的一道偏僻小道出口处,
将轮椅正正的挺好之后,他伸手放在自己的领口附近,指骨微微用力,缝的结结实实的两枚玉制襟扣,便干脆的掉在了他的手心。
他自幼习武,护卫出身,就算是这样的情形,花墙后的动静,他也仍是立即察觉的了。
以他的猜测,不是齐君行为了看他的笑话去而复返,就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下人,不论是哪一种,他都已决定了,一旦遇上了,便用手里的玉扣狠狠的给对方一个教训,再论其他。
齐茂行的面色冷厉,指尖的玉扣早已蓄势待发,只在唯一的出口等了十几息功夫,果然,便当真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只是越听,他便也越是发觉了,这脚步声,轻缓且迟疑,不太像是齐君行,倒像是个女子模样难道是个路过的丫鬟
意识到这一点,齐茂行手上的力道微微松了几分,与此同时,眼前也果然出现了女子耦合百褶裙的一角。
这条裙子有点眼熟,齐茂行还没来得及细想,裙角一闪,再往上,便又看到了更熟悉的姣好面庞。
像是气势汹汹,炽热灼人的火苗才刚刚冒起,明面叫兜头一杯冷水浇了下来。
齐茂行只觉着指尖的玉扣忽然变得外咯手,他的面色僵硬,活像是忘记了怎么说话,嘴唇张合几次,这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磬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