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义勇一副“我看你要说什么”的冷静又微妙欠揍的表情,如果不是锖兔和他相处的时间够久,绝对会认为这人是在挑衅。
锖兔压低了声音说“在赛场中,我遇见了一只很强的鬼,当时我的力气实际上已经有些不够了,刀也磨损得很严重,我一直觉得那是千钧一发的一刻但是,我的力气和刀的状态,突然之间都回来了。”
他的神色严肃起来“当我将鬼斩杀后不久,刀却又变回了原来的磨损状态,而这位小姐她变得奄奄一息。这一切就在我眼前发生。”
富冈义勇抬手抽出了锖兔的刀,刀身黯淡无光,刀口处有不规则的卷刃,再来几招估计就能当场折断。
他将刀放回去,一面说“你认为这是她为你带来的但这算是什么”
“我不知道。”
锖兔微微垂首,声音里透出沉思的缓慢,“我甚至思考过,认为这可能是我的幻觉,可是,那太真实了,不论是我之前被逼到绝境的紧张,还是后来成功一击的流畅,都真实到让我无法怀疑。”
“后来鬼杀队那边宣布她能够成为鬼杀队的一员,我在想,或许是作为选拔方的他们,看到了比我们更多的东西,能够确认这位小姐在某方面确实有些过人的长处,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锖兔望着仍然在沉睡的月上织希,声音愈发轻了,“或许,她不是意外进入这个赛场的,这毕竟是一个严格的选拔场,或许她原本就是来参与选拔的。”
从锖兔的措辞中,富冈义勇能够直观地感受到锖兔的不确定与犹疑,这点感受他虽然无法直接触及,却能换位思考毕竟这个女孩子的玉钢都是由锖兔选择的,换言之,就像是锖兔为她引路、为她做出了这样的抉择。
随之而来的,是责任感。
富冈义勇这么想到了,他就问出口“你要对她负责,是吗”
“至少在她醒来之前。”
锖兔严谨地说着,片刻后,他又道,“是的,起码是我阻止了你质疑她,也是我为她选择的玉钢,我需要对她负责。”
他们两人不过走出了五步路,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锖兔的回答由保守转为了肯定的明确,这让富冈义勇忍不住回头看向了他们刚刚走过的那五步路他觉得就在他毫无察觉的五步之间,锖兔的内心似乎经历了莫大沉重的思考与转变。
富冈义勇说“这很危险,锖兔。她太弱了,你对她负责,就意味着要用生命去保护她,这太危险了。”
锖兔讶然地望着他,即便是隔着面具,这样惊讶的气息都完整地传达了出来。
富冈义勇又皱起眉“你为什么惊讶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
“不,我只是还没有想到那么远的地步。”
锖兔确实为这点感到惊讶,他理解的负责,是要在月上织希有能力自保前,都对她予以保护,更明确一点,还要负责她的其他事情,比如训练她,帮她变强,但是,更深层次的具体是被义勇直接点了出来,义勇说,要用生命去保护她。
富冈义勇陡然沉默了。
他意识到了
那不是锖兔的莫大挣扎。
那是他在回首、试图去理解的时候,由富冈义勇这个人做出的,对于“负责”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