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徐星辰从乐器房出来,表情不可置信,看拉二胡拉得如鱼得水的沈流响,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问“你以前真没学过”
沈流响“对。”
徐星辰无言,短短一个时辰,把乐器学会了不说,连数十本乐谱都记住了,与他当年相比,更胜一筹。
他臭着脸“我初学时年幼,才不及你,可别误会了。”
沈流响不明所以,便抄起二胡离开。
徐星辰见状忙问“你学这东西干嘛,难不成到妖界卖艺去。”
沈流响回头,诡异一笑“硬的不行,来软的,我要用曲子打动帝父。”
徐星辰“”
他想起一些修士,可用魔音伤人,当即追上沈流响,“虽然无论你耍任何阴招都伤不了帝父,但你可别乱来,我教你的二胡,帝父怪罪下来,我有责任的”
徐星辰不放心的跟了沈流响许久,发现他回了房间,并无异样。
迟疑片刻,也回去了。
待他走后,沈流响算着时辰,在房间内清了清嗓音,率先演练了一遍。
今夜,他就与万恶的帝父鱼死网破。
他休息不好,帝云宇也别想睡了
帝云宇处理完事儿,已是深夜,回到寝宫,揉揉眉心躺在床榻,过了一会儿,抬手看了眼玉简。
指尖轻拨了拨。
一下午没来烦他了,该放弃了吧。
帝云宇轻阖上眼,片刻睁开,坐起身望了眼四周。
莫非又变成小东西了。
他薄唇微动“破”
室内静悄悄一片,没有任何响动。
帝云宇这才放下心,正要躺回去,从窗外飘来二胡声响,曲调哀惋,在夜里透着无边悲凉。
令人闻之怆然泪下。
帝云宇皱了皱眉头,何人敢深夜扰他清幽。
他正放出神识察看,一个哀绝的青年嗓音凄凄惨惨唱了起来。
“小流响呀,地里黄呀,三两岁呀,没了娘呀。”
“跟着爹爹,不好过呀。”
“小流响呀,泪汪汪呀。”
笼罩在深夜里的寂静帝宫,忽然四处亮起灯火,众人愕然地踏出房门。
远远看到帝君寝宫屋檐上,孤零零坐着一个身形清瘦的青年,怀里抱着二胡,手上不住拉动。
漂亮的眉眼低垂,淡淡月光洒落在他身上,透出无边无尽的落寞。
“是沈少君,他怎么了”
“少君好像唱的要哭了,不行,我心里有些难受。”
“听说沈少君从小没有娘亲,也是个可怜孩子,从小孤苦伶仃。”
“对少君而言,回帝宫就是回家了吧可我们这七年做了什么,都在排斥他。”
独在寝宫,离沈流响演奏之地最近的帝云宇,表情从惊愕,到不可思议,最后修长的手扶住额头,低笑一声。
他没管。
他不管,其他人自然不敢管,于是沈流响拉了一夜的凄凉二胡。
次日,帝云宇让人给沈流响送去了润喉丹,并令人转告了句。
“好听,今晚可以再来一遍。”
沈流响“”
明白了,铁石心肠帝云宇。
他吞下丹药,见侍女还不走,哑着嗓音问“还有什么事”
侍女迟疑着,从袖里掏出两块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