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看这修士不顺眼,不听命令的人,都不配活着。
沈流响思忖片刻,忽然意识到什么。
心底啐了一口。
想看玉璜直说,绕个大圈逼他脱衣服干么。
沈流响扯松衣襟,将散着温热气息的玉璜掏出来,刚捏在手中,颈间系绳便断裂,被隔空夺去了。
南曜权凝视须臾,脸上神情变幻不定,捏着玉璜的指尖发白。
真是义父信物。
他目光落在沈流响脸上,反复盯看,想从中找一点相似之处,但显然,父子俩长得并不不像。
帝星宇对他恩重如山,是他最为敬仰之人,凌夜所料不错,他不会伤害帝宫血脉。
但是
南曜权走到沈流响面前,将玉璜还给他,旋即一脸嫌厌地撇过脸,“星辰和星怜兄妹俩都是人中龙凤,无愧为义父子嗣,怎么到你这,义父血脉就拉胯了。”
沈流响“”
若非打不过,他定要让南曜权尝尝社会的铁拳。
“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南曜权却按住他肩膀,重重拍了下,“我虽不喜你,但看在义父面子上,会带你回魔界好生教导,免得义父血脉在修真界长歪了。”
他注视着沈流响,皱起眉头,“虽然已经歪了些,但无妨,可以帮你纠正过来。”
沈流响被盯得毛骨悚然。
脊背被大掌拍了下,“腰杆挺直,一副松散姿态像什么样子。”
“还有这,”
南曜权撩起沈流响肩前一缕青丝,在指腹间摩挲了下,“没有发缎么,散成这样成何体统,绾起来。”
沈流响嘴角微抽。
索性身子一斜,歪倒在床榻,被褥重新裹在身上,把脑袋都捂得严严实实。
“躺着做甚”南曜权沉下脸,“起来”
回答他的,是从被子里传出的闷哼声。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南曜权怒极,抬手就欲一掌劈下,黑雾在掌心扩散,差点抑制不住将人一掌打死的冲动。
冷静后,他凝在半空的手指蜷起,发出噼里啪啦的骨节脆响。
若素白澈如他模样,不要也罢。
房门开了,在外候了许久的柳深云抬头,见魔尊脸色阴沉,“此人是假冒的”
“若是假冒,你觉得我会让他安稳地躺在床上,”南曜权冷哼,一甩袖袍,手负在身后,“我出去一趟,你进去盯着他,别让人跑了。”
柳深云是元婴境修士,盯住金丹期自然不是难事,闻言领命。
沈流响用缩减到可怜的神识察觉到人走后,掀开被子下了榻,他理了理凌乱的衣服,走到窗边朝外面望去。
夜间繁闹的城镇,处处亮着灯火,不过亦有不少隐于黑暗的地方。
沈流响眸光微闪,回头望了眼桌边的身影,对方一动不动盯着他,“柳兄,我饿了,能给我买点吃的吗”
柳深云冷漠道“不能。”
沈流响不意外地挑了下眉,手伸向腰间小黑袋。
警惕的目光登时望来了。
“我就拿个馍馍吃,别紧张,”沈流响扯下星花袋,一脸纯良的笑笑,“你是元婴境修为,我如今不过金丹境,难不成还能在你手中翻天不成。”
柳深云哼了一声,默认他所说。
沈流响拉动星花袋,在窗边扯了半晌,叹口气“早知道不设禁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