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这样想才能够入睡,但最近这种方法也越来越不奏效了。
一些黑暗的念头老是从最角落的地方钻出来,使得宇智波泉奈无法平静,他想的事情越来越多。
从小到大的回忆就仿佛走马灯一般不断在他脑中回旋,就仿佛要让他深刻记住每一个瞬间似的。
他想到四年中最炎热的一个夏季,父亲、宇智波田岛,在道场上教导他和斑以及其他的兄弟,要怎样才能更准确地找到人身上一击毙命的点。
又指挥他和斑对打。
他总比哥哥逊色一筹,一次次被擒住喉咙,戳住后心,又被松开来,跌坐在地上。
汗水打湿了衣襟,小小的他抓着刀柄,尝试了几次,始终没能站起来。
阳光刺眼,除了地表的人与物,向上的一切远处的景物与天空都是刺眼的白茫茫的一切。
他仰面,去看兄弟和父亲,他们仿佛在说些什么,但听不清,脸也被刺眼的阳光所模糊住了。
又朝他伸出手,好像要帮助他,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远处轰鸣的蝉鸣声,扭曲的热浪里,宇智波泉奈心跳如鼓,完全是不正常地心悸着,没由来的,他去找他的斑哥,但将他打败的哥哥已经不见了,远处只剩下一把小小的竹刀。
宇智波泉奈迟疑了一下,从地上抬起手,慢慢朝着父亲的大手伸去
距离在一点点缩小,远处的蝉鸣,就仿佛在咆哮着一般朝他涌过来,白光,白色的光吞噬了一切。
他的兄弟,他的父亲,再到最后,他也要被那刺眼的白光所吞没。
“泉奈。”
一道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扯出来。
宇智波泉奈睁开眼。
夜深人静,嘈杂的雨声隔了一层木墙慢慢涌入耳中。
他仍躺在床榻上,鼬在他身旁,正握着他一只手,一眨不眨地紧张的看着他。
昏暗的光线下,青年纤长的睫羽浓艳非常,一张俊美的苍白的容颜一反往日的平常,而带出明显的忧虑。
比忧郁更忧郁,沉重的气息缭绕在他周身。
泉奈回过神来,并没有发现事情的严重性,甚至转念一想,现在这种场景好像他重病在床、时日不多,相好的恋人前来见他最后一面啊。
他就舒展眉眼,自顾自笑了起来。
从鼻中发出的短促的笑音,让对面人一怔,原本苍白的脸带出了无奈。
他颈下的喉结向上滚动,又落下,薄唇动了动,禁不住又唤了他一声,低哑且浓情。
“泉奈”
细碎的鬓发下,那双秀美的眼瞳在夜中更显深邃。
这会换宇智波泉奈无措了,两个人的关系一直挺和谐矜持,这样子笑是不是不太礼貌,他不是很想失去这个唯一的朋友。
犯愁间,黑发青年已然俯身,吻住了他因刚才的笑容而半启的唇。
拒绝不拒绝。
在这突如其来起来的吻中已经不再重要。
雨声里,仿佛两朵花的相撞与重叠,浅色的唇瓣在碰撞与挤压间,被揉捏成健康的血色。
连吐息也一同淹没。
挺直的鼻梁挨撞在一起,鼬的容颜离他那样近,他浓密的睫羽垂下来,一丝颤抖也无地扫在泉奈的肌肤上。
他的双手撑在枕头的两边,宇智波泉奈手抵在他压下来的胸膛之上。
安静的吻。
被褥在两人身下扭曲。
等到分开时,后者还有些喘不上气来,他白皙的脸颊染上薄红,黑发散落在洁白的床榻上。
他向上看着鼬,好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