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说,我的人就在短册街附近,我一定会先一步找到君麻吕的。”
语罢,他冷冷讥讽“旧时代的余烬能够在这时发挥余热就应当感激涕零,不要再肖想重孙辈的孩子了”
把千手扉间呛得噎住,他才终于休止住地侧目“药师兜,君麻吕暂时交给我们保管,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找你。”
在这话下,药师兜脸色微变,立即想要抱起祭坛上的银发少年,有人速度比他更快。
一只手斜插过来,挡住了他的手。
“将他交给我。”
祠堂中,他们身旁,独眼的宇智波悄然而至,他依旧身着立领的堇色长袍,被开了一个洞的胸口处尽是黑红的血污。
这是陈述句,没有商量的余地,那只万花筒中的勾玉微微一转,祭坛上的少年的躯体,便在扭曲的白痕中坠入空间的狭缝。
佐助早知带土在自己身后,此刻见目的达成,转身就走,靛蓝的袴摆带起微风,竟真的一丝情面也不留。
他笔直的背影没入日光里,那影子在原处微微一闪,便消失不见,落了雪的街道什么痕迹也没有。
说实话,药师兜真艳羡他。
看着宇智波佐助的背影,他忽而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对其天生的恶感到底从何而来。
源于他一直想活成那样,却被天生敏感警惕的性格束缚,被佐助抢先一步的愤恨,源于他幼稚的嫉妒。
他是永远都不能变成这样肆意妄为的人了,因此,凭借这种特质,讨得君麻吕喜欢的宇智波佐助,才会令他反感到想吐的地步。
“宇智波”
一个接一个地闯入,让人感到烦不胜烦,千手扉间将这个姓狠狠咬着吐出来,他一心只想带回泉奈,无意与其浪费时间。
只是,宇智波佐助的话到底还是让他迟疑了。
「那个君麻吕」
他到底还是将银发少年的脸记在心中。
在宇智波青年转身、将跟随佐助的脚步之际,一直在发呆的四代目终于出声。
“带土”
后者脚步一顿,再没能走出一步。
倾泻的光像要把他的身形就此消融掉。
波风水门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却没有立即上前。
药师兜早已在讲述中将宇智波带土的所作所为揭露得一览无余,然而真正见到当事人,那种撕裂般的疼痛却比想象中更汹涌。
横亘在他们之间、横亘在老师与学生中间的,是由愧疚、仇恨组成的、尸体的长河。
无法逆转世界的永恒的伤痛。
从很久之前起,不知是什么时候,宇智波泉奈就不做梦了,或者说,他连入睡都很难做到。
他总是感觉很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为什么。
鼬在雨隐村有宅邸,而且是和宇智波族族地布置差不多的屋子。
白天他们经营根本没什么客人的丸子店,晚上就吃掉卖不出去的甜食,灌一杯苦茶,回家睡觉。
有时候,那只墨绿的乌鸦也会来找鼬,后者就会放下手上的活,去到书房写一些东西。
而在这种时候,宇智波泉奈就会主动避开来,他不知道鼬现在的工作是什么,鼬的朋友有哪些,他也不想去问。
呆在下雨国度的生活很安定,但他隐隐感觉这样生活并不真实。
「就好像是倒影在水中的世界。」
一戳就会溃散的安定。
望着天空的白茧,今夜又是难以入眠的晚上。
他躺在榻上,想象自己仍旧睡在井中,棺材中,世界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