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合严实的门,很轻松地就将它旋推开来。
雨还在下,但君麻吕已经感受不到了。
他在迷蒙的光线中睁开眼,耳边是一片诡异的寂静。
他躺在来人怀中,抬眸间只能看到对方下颌硬朗的弧线,依稀间,他眨一眨眼、想要让恍惚的视野变得清晰,然而下一刻,一只手覆盖上了他的眼帘,将所有的光线都收拢在了他的掌间。
他在重新降临的黑暗中描摹着这只手的掌纹,但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心口的疼痛叫他无法集中精神,混乱的记忆又使他时刻头疼欲裂。他的身体又冷又热,即使输送再多治愈炎症的药剂,也依旧持续在低烧中。
君麻吕没有动身的力气。
他看着前方,好像这样就可以洞穿黑暗,看清头顶的人。
在感受到对方的手拂开他宽松的病号服的衣襟,贴上他的胸口,他也只是象征性地抬了抬手指。
温暖到滚烫的温度隔着绷带传递到心口的肌肤,那只手修长却宽厚,指尖就挨着君麻吕的锁骨凹陷,是完全避无可避地将热度渡过来。
抚慰了他冰冷的身体,连伤口不间断的抽疼都因为这炙热而有所缓和。
“是你吗”
他问道,因注视过久,干涩的眼睛不由留出泪水。
没有人回答,黑暗里,只有默默无声的触碰替他吻去了眼角的泪水,又将他紧紧拥抱在怀中。
君麻吕抵触这种亲密的接近,他感觉恶心。
但心口处源源不断传来的炙热感又消融了他的抗拒,在无法回避、不容抵抗的温暖里,他困顿而疑惑地放松身体,任由侵袭而来的睡意操控心神,沉沉进入了难得的安眠。
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