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出发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好了一点,可以走动,虽然能走的时间很短,在行路中的很长一段时间,都需要人背着。
这个任务通常是交给飞段的。
让邪教教徒很烦的雨,果然没有在出发时停下,他们一路走走停停,抵达到草之国的边境。
在路边街道的亭子下躲雨的无聊时间,几个人就聚在一起涂指甲油。
君麻吕坐在亭边看着他们,漫无目的地思索着逃出去的方法。即使他知道不可能成功。
“你要不要涂”飞段看见他,用装指甲油的小瓶敲敲他面前的石桌。
君麻吕摇了摇头,但无济于事,他被捏住手,墨绿色的指甲油被强制性地挨在他左手的食指,眼睁睁地看着上面慢慢被覆盖上了厚重的绿色。
冰凉的感觉隔着薄粉的指甲传过来。
“有点凉。”君麻吕不由动了动手指,他仿佛被封印了一样,不敢翻转手掌,更不敢碰。
“再等一下就好了,等它干了就好了”飞段安慰他不用这么小心。
“这个颜色丑死了”一旁注目已久的迪达拉挤开他,“我的黑色比较好看,这个绿色脏脏的。”
他坐到了飞段的位置,让君麻吕把另一只手从袖子里伸出来。
在他低着头笨拙地捉住君麻吕的手替他的食指指甲上色时,金色的睫羽就舒展在空气中,君麻吕看着他,目光不由落在了他的手上。
就是普通的很修长的、男孩子的手。
绝不是梦中的那个。
他看了看飞段的,感觉也不是。
“也就那样嘛。”
等他涂完,飞段凑过来看,“这两个颜色都差不多没有什么区别呢我看。”
墨绿色那么浓,在雨天里不认真去看完全就是黑色了。
“你的就是很脏,你仔细看,嗯。”
他们俩因为颜色而争论起来,君麻吕却摊开双手,从桌边慢慢下去,走到了角都面前。
他把要涂的手指递放在黑发男人手中,用眼睛丈量了角都的手,感觉大小应该是差不多的,可是这位泷隐叛忍的手同他的后背一样缝满了一圈圈的黑线。
「这个也不是。」
他如法炮制,走过了蠍和鬼鲛,这两位,一个没有温度,一个是冷血动物,更不可能了。
怀抱着失落感,君麻吕回到自己的位置时,他的五个指头已经涂上了五个不同的颜色。
「到底是谁呢」
出去买吃的鼬在这时走进了亭子,也带进来一阵清新而潮湿的风,当他摘下头上的斗笠,雨滴就好似珠子一样摔碎在地上,他将斗笠靠在柱边,把袖底的纸袋取出来放在君麻吕面前。
是甜口的团子。
君麻吕用没有涂指甲油的手指拉开纸袋,感觉可能很腻,手边又被递过来一杯茶。
几分钟后,他一口团子就一口茶,慢慢吃掉了一些,剩下的都给飞段拿走分了。
因为实在吃不下。
小心地绕过涂上颜色的部分,君麻吕擦掉手上的糖粉,想要鼬给他涂上他的颜色的指甲油。
“你看起来要好一点了。”鼬将他的容貌端详了片刻,倏尔轻轻地说道,他挑出摆在桌上的瓶子里的一瓶,替君麻吕涂他的无名指。
“是么”君麻吕可有可无地回应着他,实则目不转睛地想要去打量着黑发青年的手。
雨的湿气与药的苦味,在贴近后,就愈发明显了。这个时候,也许鼬的身体比他也好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