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被推开的门倾斜而下扇形的光,一同带来的还有瘦长的影,涌入的秋日的寒潮。
“”
他侧头看了看正在关门的药师兜,又慢慢转回头去,好像只是确认一下过来的人是谁。
“已经开始了”
“嗯。”
银发少年就不说话了,他枕在发丝之上安静地呼吸着,假装自己是一具木头人形。
药师兜走近,指尖扶在玻璃槽的边沿走到他身边,又收回来推一推眼镜,他心中好像在酝酿着什么话语,即使面前的少年并不想听。
外围传来的战斗影响着所有人的心神,这所好似囚笼的看护室却安静无比,很多时候,要做的只是等待。
君麻吕眨了眨眼,他因长久的凝视而感觉到眼瞳干涩的疼痛。在这时,身边人终于开口,轻飘飘的声音像从静止的空气中浮游而来。
“你真的愿意和大蛇丸大人结婚吗”
要很难才能跟上他的思路。
君麻吕漫漫地思考,因而停顿了许久,等明白意会过来白发青年的问题,脸上不由出现了轻微的讶异。
“现在问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能感觉到药师兜在他旁边站了站,片刻后,青年挪步转向了旁处,他的影子从君麻吕身边飘过,随后室中便响起来电源阀门拉下的声音。
在降临的昏暗中,药师兜俯身拆卸停止运转的仪器,又从中取出重要的部件,除此之外,有关君麻吕身体的所有资料、以及这段时间他与大蛇丸对尸骨脉研究的些微成果,也被他妥帖放在了身上的卷轴里。
做完这一切,当他站直身,银发少年已经撑起身体从舱上坐起,静静地看着他,好像是在疑惑他到底干什么。
逼仄的黑暗下,只有他纯净的绿眼睛泛着明亮的神光。
药师兜心中的念头愈发坚定,他返回他身边,注目着那双眼眸缓缓抬起,一直到他们一坐一站、面对面地相视着。
“我带你离开这里。”
如果不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真叫人觉得是幻听了。
君麻吕眼中奇异的神光更甚,他按在玻璃上的手甚至打直了他以一种可以称之为傲慢的矜持的态度坐直在舱上。
银发如海藻落满在他被高领束起的瘦削的肩颈,绣着茶花暗纹的纯黑婚服、这样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打扮,使得他从发丝到指尖、每一处在此刻都倾泻下乖张、暴戾的美。
即使他抿起的唇从未启合,那种若有似无的怀疑已经溢于言表。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被锁住的门而消减的战斗声音已经完全近乎于无了,寂静的空气中
没有征兆的,药师兜失笑一般低下头,他为了掩饰这种神情而再次抬了抬眼镜。
“君麻吕”
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语调念他的名字,拉长放缓的尾音带着愉悦的迁就与纵容,“你不用担心。我是说等我们离开这里,我就会带你去一个所有人也找不到你的地方。”
以保护者自诩的话语就这样被说出来了。
以彰显这种主导地位的,药师兜伸出手想要扶住君麻吕的肩,被挡住也并不恼,就顺势撑在了银发少年腰后的玻璃板上。
那双圆眼镜下的漆黑眼瞳含着淡薄的笑意。
”在那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有人能伤害到你,我会用我全部的时间与精力,去帮助你根治血继病。”
他的身体与手臂形成禁锢的空隙,君麻吕的身体不得不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