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自我检讨般压下了无用的胡思乱想,只静默地等待身体恢复的一天。
另一边,根本不会懂得他内心复杂的银发少年,在咳血过后,接下来依旧自若地行走在川之国的土地,顺便处理杀死掉发现他踪迹的敌人,只是在这过程中,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的很少再动用血继限界了。
木叶时学的刀术成为了反过来对付木叶的最好办法。一整个白天,他的骨刀常常沾着血迹,布满黑红的裂缝。
到了夜晚,他停下在河畔,清洗衣物和身体。照顾我爱罗是这段寂寞的旅途中唯一需要他注意的地方。当忙完这些,银发少年就坐下来靠在风影大人肩上安静入睡,只是每当这时,后者压抑到寂如潭水的心神仍旧会不自主地泛起细微的涟漪。
他们的相伴一直到七月的尾巴,战火已经波及到整个中间大陆,传递信息的鹰隼每日从头顶飞过,火影风影办公室更是日夜灯火通明。
辉夜少主的恶名在这过程中如飞雪落花般散落各地,他作为辉夜的走狗,挟持五代目风影引起战争的罪魁祸首的这重身份,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熟知。想要救回风影的砂隐木叶联队一大批一大批地入驻川之国,其余国家碍于条约,虽不能主动参战,但在此刻也浑水摸鱼,纷纷抵达到汤隐的土地上。
印有辉夜君麻吕信息资料的名册早已在各地流传开,他是辉夜的神子,尸骨脉血继纯度最高,只要将他扼杀,不管如何,雾隐的士气都会大受打击。
所有人都这么想着。
君麻吕手中刀的裂痕便越来越多,越来越深。
他渐渐地、必须频繁地走动,敌人太多,以至于怀疑是不是踪迹完全被发现了,他不能够休息,即使是深夜也要抱着我爱罗向前走。
当他们走在河边,我爱罗听着头顶上他沉重的呼吸声,总是感觉心情很复杂。
风影大人开始希望他躲过追杀,希望他总是平安无事,甚至希望他被辉夜的人救走。
他希望自己能早一点恢复身体的控制权,告诉辉夜的少主,到现在就够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辉夜的人找来川之国才终于结束。
那个时候,君麻吕正在河的下游清洗他的刀,他没有带武器的习惯,血继能帮助他获得各种武器,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只有这一把刀。
动用血继让他痛苦,仅仅是维持大人的状态就已经非常勉强。
在他洗到刀具与刀柄的交接处时,任何征兆的,刀具从一道大的裂缝处断裂了开来,粉碎彻底地从他手间落进河水中。
再坚韧的骨头也有碎裂的一天,更何况在这种高频率的使用下。
「我会像它一样么」
血继病就好像他身上的裂痕,随着尸骨脉的使用,裂痕越来越大,迟早有一天他也会如这柄刀一般四分五裂。
他兀自出神,直至身着潜水服的辉夜冬萤自水面泅出,停靠在他身边。
她的模样如当初过来为他下达任务时没有多大出入,当她趴在鹅卵石上,摘下氧气头罩,一头美丽的银发就飘落在粼粼的溪水中。
她趴在那里,纤细的身体美得好像即将放喉歌唱的人鱼,可是当她仰起脸,秀致的脸上依旧淡淡的,那种雪花一样的冷,一瞬就压下了独属于少女的娇美气息。
她出声询问,声线是秋时叶脉间的寒露,“听说你抓住了砂隐的一尾人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