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头顶高高的石壁顶,好像已经透过它看见了远方、等待接应他离开的重吾和多由也。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进行一尾的抽离仪式呢”君麻吕回头问道。
他说“我们”。
翘着二郎腿的迪达拉抽出口中叼着的草叶,将垂在左眼的碎发撩开地回应他,“你还知道得蛮多的嘛。”
他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等封印仪式进行的时候很闲,他甚至不会接这个“非卖品”小朋友的话
曾经待在过大蛇丸身边的他,就好像是虽然不会卖掉、但也没什么重要价值的附赠品。
君麻吕并不意外,“那我能出去转一转吗”
“那你要问一下蠍旦那了,嗯。”
看着银发少年没有犹豫地、立即走向了另一边,迪达拉神色一顿,继而不由嘀咕出声,“真是惬意啊这家伙,一点寄人篱下的自觉都没有呢。”
得到蠍的首肯之后,君麻吕走出了山洞,他在入口扎好裤脚,跃至外面的鸟居门上。
站在高处往下俯瞰,可以很清楚地将远方碧蓝云层下的森林与山岭尽收于眼底。
而周围都没有建筑的时候,好像整个人都真正得到了自由。
君麻吕的鬓发被吹得向后,有一下没一下地从视野中扫过,他张开双臂,以每一根柔软的手指都伸展开来的姿态,任由衣袖灌满盛满森林的气息。
“活着是好事情呢。”
从天际飞过的鸟,地上的蝴蝶,河里的小鱼,什么都是值得可爱的。
那么,死亡到底是什么呢
从小到大,似乎都在不断矫正补充着死亡的概念。
君麻吕沉默一瞬,却终究没能总结出什么来,只是此刻在心里模糊意识到
我讨厌死亡。
这样静默地看着地下,直到有什么东西闯了进来,在山洞外久久徘徊着,四条腿,黑褐色。
君麻吕瞥见它头上戴着亮刚色的护额,便跳下去,将转身就要逃掉的它抓住前腿地抱起来。
“帕克。”
再次听到他的声音,巴哥犬身体僵硬了片刻,便放弃挣扎般地一动不动,任由君麻吕抱着了。
君麻吕用上两只手才能完全地将它抱住,他尝试着换了一个姿势,让小狗抱住自己手臂。做好这一切,君麻吕抽出另一只手摸摸它的小爪子,捏捏它长长的垂下来的耳朵,又把脸埋下去,蹭蹭他毛茸茸的脑袋。
“好久不见。”
“难以想象,明明跟你一起去买东西的时间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君麻吕抬起头自语道,“可是实际上已经过去了好多年呢。”
因为实在想不起来具体是几年了,他就不想了,只慢慢摸着小狗的脑袋。
小狗伸出爪子,拍拍他的手,像是在安慰他。
“你真聪明,”君麻吕有些讶异地伸直手臂,与它拉开一点距离,“如果哪一天你突然说话了我都不会太奇怪呢。”
他将帕克放下来,让它的四个爪子都顺利地挨到地面。
“快回去吧,不要碰到这附近的封印了。”
长得丑丑的小狗有些踌躇地在原地转了半圈,一步一回头地钻进草丛离开了。
在在它离开过后,银发少年脸上的感情便缓缓褪去、完全地消失不见了,他注视着澄澈天空下的丛林,目光变得悠远朦胧。
君麻吕一点也不想去了解帕克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他下来抱抱它都似乎只是兴血来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