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待君麻吕看清眼前人,不由慢慢回忆起来。
他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眼睛,那双漂亮的翠绿色眼瞳在极暗之时,其中也像缀着流光一般,叫人看得晃神。
迪达拉捏他手臂的力气不由放松一下,喉间发出短促的笑声,“就是我”
他做出“没想到吧”“害怕已经晚了”的姿态,又仰起下巴地、压低声音故作阴沉,“本来想解决掉大蛇丸,再把你和宇智波佐助揪出来杀掉的没想到,没等我动手,你就已经被丢出来了呢。”
感受到了他那强烈的报复心理,君麻吕略感苦恼。
因为是跟药师兜演戏骗人的缘故,对于迪达拉口中的“被丢”他一点代入感也没有,甚至感觉有些将会冷场的尴尬。
“那你要对我干什么呢”靠着凹凸不平、乃至于有些尖锐的石壁,君麻吕仰视着他,一些碎发落在他的眉间
他的脸庞清丽无双,皎洁如月轮,是叫人升不起半分亵渎之心的纯粹感。
注视着他,迪达拉就想起她坐在白鸟上、背后是大漠中的月亮时的样子,明明是更让人生气的回忆,可联想到对方的话,金发青年心中就忽然地瑟缩了一下。
「对了,我要对她做什么呢,她马上就要死了。」
按照送她过来的那个人的说法,因为辉夜血继的关系,马上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吗
迪达拉为这个说法笑了笑,下一秒又觉得兴趣索然了,没有报复的欲望了。
“你的活法还蛮符合我的思想嘛。”
“嗯”
金发青年偏过头,用淡蓝色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睨视着他,“艺术即是瞬间迸发、绽放的美,你现在这么好看,长大后却说不准,还不如现在就死掉,也算一件好事了,嗯。”
“死掉是好事”君麻吕听懂大概。
“”迪达拉微微一噎,以为她是并不想死,又觉得怜悯多于理智地动摇了一瞬,“好吧,也不算,你已经很可怜了,我不跟你说这些。”
他松开手,用这只手摸君麻吕的额头,又顺着额际线,拨弄她凌乱柔软的鬓发。她长而浓密的睫羽不安分地在手掌下颤抖着,迪达拉不得不避开,手指向下去,捏捏她细腻的脸蛋和尖尖的下颌。
君麻吕捉住他的手腕,但这阻止不了对方无意识的流氓行为。
最后感觉有意思地点了点他粉色的鼻尖,金发青年心满意足地收回手。
他把君麻吕当小孩子看待,并不觉得摸一摸有什么,“这一次就放过你了,这几天你就乖乖睡觉,乖乖跟着我们。”乖乖等死就好了。
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他也是不打算说出口的,这样放下话,就留君麻吕一个人在原地,自己回去舒服的地方躺下休息了。
等了一等,确定他是不会再过来了,银发少年慢慢放下捂住鼻子的手。
每个人对死的理解似乎都有不同。
君麻吕后知后觉地想着,完全没有自己是逃过一劫的意识,他靠着石壁慢慢坐到地上,此时身上差不多已经灰扑扑了,也不在乎更灰扑扑一点。
外面的沙暴还在持续,分不清白条黑夜的,望过去只有昏黄的黑沉,干冷感侵蚀着人的每一寸神经。
洞穴内狭窄且晦暗,深处嶙峋的石块的影子直立着,黑黢黢的,更像是怪物的投影。
没由来的,君麻吕感觉到一点点的害怕,他并非第一次离开重吾,但这一次似乎与以往都不同。
「我不想死。」
他不想胡思乱想,又禁不住胡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