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君麻吕感觉到了宿命般的俘虏感,隔着冗长的岁月与交错的空间,他的一部分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那种灵魂也要被吸撤的感觉就在这短短一瞬、如利箭般洞穿了他的心脏,致使他垂下的睫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你骗了我。」
「等你再长大一点。」
「现在也许不会懂。」
「会慢慢好起来的。」
「让我接管你的人生。」
「好痛苦」
无数声音叫嚷着在耳边响起,或愤恨或死寂或温柔,或质问或劝慰或诱惑,一声接着一声,重叠在一起。
随着最后响起的一道稚嫩却难掩朝气的声音断续不清地落下,这些话语尽数泯灭在其中,它如火焰燃过纸张,将所有一切全都燃烧殆尽了。
「izuna,我以后要建立一个村子」
「我想要保护你。」
难过褪去,一种难以言喻的苦痛席卷了全身。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但仔细一想,又好像全然都不明白。
君麻吕为这句话感到恐惧,明明意识已经远离、想要后退了,躯壳却仍旧牢牢定在原地。他僵硬而困难地抬起头,在鼬专注晦涩的眼中看见了自己茫然无措的表情。
「就好像一只迷路的银颏。」
他注视着君麻吕的眼神晦暗而复杂。
“第二次了,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宇智波鼬低喃道。
他第一次见这位大人这样,还是在宇智波南贺神社的前庭中。
按照原路返回的路上意外的顺利。
他们重新恢复了研究所的布置,锁上门,关掉照明装置,又上去盖上厚重的石板。
原本还觉得来亏了一趟的飞段一直在兴奋地叽叽喳喳,“那个”
他本来想叫“那个家伙”的,话到口了又觉得不太合适。
“那个井底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被木叶藏得那么深e他是怎么了啊,身体出了问题吗一直待在那里,不会寂寞吗”
这份好奇甚至暂时冲散了他对邪神教的热情,开始胡言乱语问了一些不着调的问题。
“不要再议论这些事了。”君麻吕闷闷地出声道,他不喜欢对方被人这样猜测揣度。
这叫飞段不由纳闷了一阵,思索一顿后朝他悄悄说道“小酒,你不会被打击到了叭唉你,别这样啊,角都他太老了,跟我们的审美完全不在一个标准上,比起那个黑头发的,我还是更喜欢你这种类型。”
“我觉得还是你比较好看的。”
虽然是个大老粗,但回想在井底窥见的风采,飞段的脑子里还是能蹦出“复古之美”“阴柔”“古典”这几个形容词。
如果说君麻吕好似辉日皎月,那么他就是纯粹的黑夜。
他们就好像天照大御与月夜见尊。
不过如果两个人真要分一个高低,飞段还是觉得君麻吕更符合现代忍者的要求。
他为君麻吕感到的不服气,在角都耳中便是强词夺理,虽然第一爱钱,但至今已经九十余岁的他一直是传统“古典美”的忠实拥护者。
在他眼中,鼬虽然很碍眼,但也算得上少有的美男子,而飞段只能说不丑,君麻吕可以是可以,那种外形说端庄也说得上,可到底还是有些小女孩子气。
当下他便和飞段争执起来,就是那种他冷冷说一句话,飞段说一大堆的那种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