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梦见小时候的事情。
随着族兄走进雨中的花店、褐发少女进后院搬花,旁边的族兄们也跟着一起离开,堆满花的拥挤的店铺变得空荡。
银发的小孩坐在柜台旁蛛丝一般细软的发丝在门口涌进来的风里被吹拂掠动着,其后,碧绿的眼眸在融融
炉火下,像是镀上了一层醉人的朦胧的蜂蜜,赤色朱砂自眼底隐入尾端,垂下来鸦羽一般薄而软的睫毛,下眼睫有几分凌乱地上翘着,在奶白色的肌肤上打下细碎的阴影。
装饰着小兔子的毛茸茸短靴、放在火炉旁烘干,他因卷着着裤腿而露出的脚踝纤细瓷白,脚底是完全的粉色,仿佛从生下来他就走在白云上似的。
世界上,再没有比他更像小天使的孩子了。
填满楼梯的满天星,昏暗潮湿的雨天,坐在那里烦恼他的卷发是天生的、还是后来烫出来的君麻吕。
宇智波止水站在花店中,有些迷惑了。
他不由迈出脚步,想要走到小孩面前,可是随着这一步迈出,视线却在一瞬间黑暗下来,崖下的冷风涌上来吹得他遍体生寒
问话、被夺走右眼、遁逃,于是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似潮水一般涌动着浮现出来。
鼬颤抖的音气也就在这风里传达到了。
“那他呢”
宇智波止水冻得心都颤栗起来,他知道君麻吕这时候已经到崖边了,可是某些话语依旧不受控制地说了出来。
“只有我死,现状才会发生些许改变。”
随着这些音节一个个吐出,他就难过得要哭出来。
他不知道听到这句话的银发少年是怎么想的不知道选择原谅违背约定的他、放弃离开的机会、而独自返回找寻、却听到这样一句话时,君麻吕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但如果是他、听见君麻吕口中说出来这样的话,一定会觉得君麻吕根本就不在乎自己。
试问,一个真正喜欢着你的人,又怎么会罔顾自己的性命,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你,甚至在临死之前都回避着与你有关的话题。
他想起跳崖前传入耳中的低唤。
不同于以往的,或疑惑、或平常,那声音轻飘飘的,没有重量而显得空洞。想到对方那双仿佛融化了的蓝碧青空的眼睛、也许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宇智波止水一时心哀莫大于死,怔怔然间竟是从梦境里挣脱、清醒了过来。
室中干冷,他置身于一处木床上,拢着一层厚实的被褥,在打吊针。
冰冷的液体顺着手背血管流入,那半边手臂也变得冰凉凉的,几乎失去知觉,在黑暗中,他尝试着调动身体,指令却如同下达在了一堆生锈的零件上,得不到半点回应。
远一点,几个稚气的声音零星地传过来,是很陌生的生活。
“外面下雪了。”
“君麻吕大人给我们买的东西都可以用得上了”
鬼童丸伸出手,“看,我有三双手套,比你们都多。”
左近撇嘴,“我还有两个帽子和围巾呢。”
“太狡猾了,你有六只手,而你,你有两个头,我和多由也都只有两只手、一个头,不公平。”指着面前的两个小伙伴,次郎坊不太高兴。
“哇,嫉妒了啊”
“太难听了,我和右近可是兄弟啊,虽然我们亲密得像一个人了,但我们的的确确是两个人的,怎么能说我一个人有两个头呢”
“几个白痴。”多由也不屑地扬起头。
她斜戴着粉白色绒帽,同色系的针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