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双手合十,面对墙上红白相间的族徽,在朦胧夜色中显得格外肃穆庄严,屋外月光照在雪上,惨白一片,连绵的屋舍的轮廓也都逐渐分不清了。他低声地虔诚地念道,呼出一团团白气。
“自知吾辈杀伐成性,罪孽深重,若来日业火加身,某一力承担,愿先祖乞怜,以佑稚子余生安平。”低沉的声音在室中回响,他深深叩首,烛火跳动着,照亮其发丝雪白。
半梦半醒间,好似又回到了雨夜中,那个昏暗的地牢里。
自己透过铁条的缝隙,以长辈的姿态,语重心长。
“等你再长大一点吧,再长大一点,你想起今日,便会明白我的意思了。”
少年半隐在阴影中,如从前那般恭敬地垂着眼眸,他说
“我已经很大了。”
他并非懵懂不知事,只是早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