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不太清楚祁缜打算做什么,不过他倒也听说了少年下午趁着原随云和追命对峙的时候出去溜了一圈,不管是出去玩还是试着去查落魄酒遇上了什么人什么事,在请示过诸葛正我后,无情还是当晚就派身边的书童金剑去查了下顾惜朝。
结果在三天后的一早,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被金剑慌慌张张的脚步声吵了个彻底清醒。
“你干什么”门口的银剑还试图拦住金剑,少年努力压低声音,怒道“公子还在休息”
无情揉了揉额角,从榻上起身,披上衣服,门口的金剑还在因过于激动而有些压不住声音的和银剑吵着,“过两天就是殿试了来不及了”
“来不及什么”银剑也被激出了火气,声音也不禁提上三分,“你跟了公子这么多年,不知道公子现在应该在休息吗”
“我觉得,”昨晚上才刚回神侯府的冷血顶着黑眼圈打开门,面无表情的看着在无情屋子门口争论的两位书童,“大师兄应该休息不下去了。”
何止无情休息不下去,再让他俩喊上几句,几乎人人皆会武功的神侯府都不用继续睡了。
金剑银剑顿时收声,两人对视一眼,一同往屋中望去。
无情已经穿好了外袍,坐上轮椅,坐在里屋神色冷淡的看着他们。
金剑银剑。
两人赶忙把声音压到最低,蹑手蹑脚的关上门,蹑手蹑脚的走到无情身边。
金剑努力的压低声音“公子”
金剑声若蚊喃“关于顾惜朝的事”
金剑气若游丝“我查完了”
无情“”
“你正常说话,他们听不见。”位列四大名捕之首的青年抿了口昨夜剩下的半盏凉茶,压下嗓音的沙哑疲倦和睡眠不足的烦躁,“顾惜朝的事出了什么问题”
“倒也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只是出现了两个顾惜朝。”得到命令,金剑松了口气,恢复平素的声音清晰明白的禀报道,“我去太原府查顾惜朝时,发现这个人周身关系干净到令人惊疑,虽然有在太原府当地书院读过书的记录,却是秋闱不久前才经人引荐的。我顺着一路查下去,最后在鹩儿市,查到了另一位顾惜朝。”
“鹩儿市”无情放下茶盏,看向金剑,直切重点道,“他的出身是”
金剑抿了抿唇,声音干涩,“贱籍。”
过两天就是殿试的时候查出中举进士中有一位贱籍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银剑捂住嘴,掩盖住差点脱口而出的惊呼。
“银剑,你去将祁少侠叫来。”静默了数息后,无情道。
银剑抬起眼睛迅速的看了眼无情,只见黑袍男子坐在轮椅上,语调不温不火,神色也仍是淡淡的,那种哪怕泰山崩于前也仍成竹在胸的姿态使得少年一下子镇定下来,在向无情行了个礼后步伐沉稳的退了出去,轻手轻脚,没有惊扰到旁人。
毕竟整个神侯府在刚刚都已被二人吵醒过一遍了,这么短短片刻,估计也没人能再次睡熟。
也不知是谁出的主意,祁缜和原随云的住处是分开的,祁缜住在无情等人的院子附近,原随云更贴近诸葛正我那边。
但银剑却没在屋里见到祁缜。
天刚微微亮,在一片若隐若现的黑暗中,不知何时返回的黑鹰蹲在枝头,剑锋反射的月光凛冽在院中角落处的梅树下。
这地方偏僻,细微的剑气也不至于令他人察觉,自见面起身上连半个武器都没负过的少年却在练剑。
银剑没立刻过去,他在不远处看了几眼,发现祁缜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