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结束时新人起身,敬酒和发喜糖包都要来一遍。
吕安安和新郎双臂相绞,在桌旁举起了酒杯。
众人和乐融融地站起来,天长地久、早生贵子,一个比一个能说。
徐嘉没那么多花哨说道,等他们都贺完,她捧捧酒盏看向新郎,说“对她好点。”
新郎笑得很憨厚。吕安安眼底喜色欲燃,“他当然会对我好,好点哪够啊得好一百倍吧。”
其实从头至尾,徐嘉没怎么探听过多他们的恋爱经历。
她能感受到吕安安恋爱后的变化,褪去了曾经的小姐娇气,变得尤其善解人意。好的爱情能使人更优秀,于是她愿意笃信,这会是一段良缘佳话。
徐嘉抿抿笑意,举杯一饮而尽。
站在一侧的陈彻醉眸微垂,余光打量她仰起脖子的姿态,骁勇得好似在喝歃血盟酒。
他看得心里头莫名畅怀。
老实说,这趟就是他主动要来的。
吕安安原本还挺游移,凉了他三四天不给回应,后来一听电话对面直言不讳“我想见她”,要拒绝的说辞又粉碎回肚里。既能生财又能成人之美,她略略一想就自洽了,毫不发虚。
落席间厅内已放起散场和乐。
徐嘉也不知怎么的,桌外围空了一半,椅子没半点要放她走的意思。
陈彻单臂搭在桌沿,半身不动声色向她倾,用极低的声调唤了声“嘉嘉”。
徐嘉匀速扭头。
陈彻直视她双眼,不由想笑。小姑娘喝了点酒,视线都噙着干净的水光,有无辜貌
是他喜欢的模样。
“你想我没”他趁着无人注意,手碰她掌侧。
这问题,徐嘉不知道要怎么答。
她违心地铿锵摇头。
陈彻失落了霎,觉得她学会了和他一样别扭的本事,而且青出于蓝。
可怎么说,她这应答把他拿得死死的。
宴客在歌声里聚散,他坐直了看窗外的夜色,突然无可奈何道“但是嘉嘉,我很想你。”
徐嘉耳朵一下子燠热,转过头来。
陈彻瞧她满面迟钝,手指搓上她耳垂,笑道“没听见吗小兔子。”
她蓦地提包起身奔逃。
陈彻怔在椅子上,片刻后看向落在一堆残羹中的手机,嘴皮滑过一丝轻笑。
果不其然,他攥着手机像手持免死金牌,刚跨出门就撞见折返的她。
徐嘉看着他的手,心里将自己千刀万剐。
她伸手,客套道谢。
陈彻却把手机往大衣口袋一揣,兀自迈步走了。
“诶”徐嘉快步跟上去,“你还我。”
陈彻步履不停,漫不经心道“人货两讫。”
“什么钱货两讫,那本来”她说一半停了,对上他有些玩忽的回视。
他说的是“人货两讫”,她领悟得很迟。
二人就这么一赶一走到门口,七点四十的寒风尤为醒神。
陈彻却像依旧昏醉,站定到路边就准备拦车。
徐嘉气急,“你这人,死无赖”
她皱皱眉想走,大不了手机不要。
陈彻迅疾捞住她胳膊,顺水推舟下滑揪紧那只手按向口袋。
“好冰,”他先感叹,“我给捂捂。”
说完他连手带机包握住,转头一本正经道“这不就拿到了吗人货两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