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彻不在,她坐起身、拿手机、点烟。纤薄烟雾下,屏幕上三条未接电话都来自丁瑜。徐嘉拨回去,俯仰间对上斜穿过玻璃的阳光。
丁瑜很着急,一接通就说“大姐你去哪了”
徐嘉回“在陈彻家,放心。”
丁瑜愣愣地沉默,几秒后焦心地提醒“吃药了吗”
“”
“没吃吧”话筒里的声调又高了八度,“你真气死我了,我想杀了你。”语落,徐嘉听见几下响亮的跺脚声。
丁瑜叹着气说“我早上在寝室起床,绕过你的桌子看见药还在上面,拿去医院找你结果护士说你走了。你不知道我急得呀”她着然很急,因为声线发颤,说话时连连吞音。
徐嘉想安抚几句,又被她打断“你在哪呢嗯陈彻家在哪我把药给你送过去。”
“不用吧,”徐嘉摇头,尽管不知摇给谁看,“我一会儿去药店买一盒就好。”
丁瑜一颗心悬着,说“你保证”
这强调方式颇似姚兰,但奇怪的是,徐嘉听来不会有被咄咄紧逼的忐忑感,于是遂着她的话说“我保证,我一定买,一定不会断。”
丁瑜应言笑了,笑得好似收获父母买糖承诺的小孩。
阳光暄暖,暖到平城记不得前几日的大雨。徐嘉忖了忖,说“你现在还在寝室吗帮我把被子抱出去晒晒”
丁瑜滑贼一笑,“不好意思,哥不在了。哥要去谈恋爱。”
“”徐嘉低头,颊侧衬着膝盖轻笑出声。
“你悠着点,”她把因昨晚覆雨时无意蹭断的指甲整个扯掉,痛感令双眉沉皱下去,然后声音也发沉,“我说真的,小心湿鞋。”
丁瑜无所畏惧道“那你怎么不悠着点”
徐嘉被问住了。
对问对答到这里,话筒两方的空气都凝滞不动。从来心思大条的姑娘,可能也有多愁善感的时候。于是徐嘉听见丁瑜慨叹“嘉嘉,其实我觉得吧,也就那么回事。”
“什么那么回事”
“恋爱啊,”丁瑜笑笑,应该是走到了马路边,背景都是鸣笛的啸音,“我今天听周妍说了个八卦。”
徐嘉起身,向厕所走去。“嗯,你说。”她对这屋子的布局还有些生疏,出了卧室有一霎反应不过来该往哪边走。
丁瑜回道“你们隔壁小班,那对从小学一直同班的情侣知道吗”
脚步一顿,徐嘉仰头,“嗯知道。”
那只是一对掷进普罗众生里不会太惹眼的平凡情侣,但因为故事有关缘分的部分太过动人,所以被班里不少学生称道。
他们打小学起就总是机缘巧合地被分在同一个班,到了高二正式确立关系,随后一同经历高考,相约考来平医大临床,惊喜地发现还是同班。
徐嘉刚认识他们时,只觉没有哪个曾在书里读来的青梅竹马之情,能抵得过他们。
她走到盥洗台前,视线一停,看见架上多了一副新洗具。
耳边,丁瑜已是叹气连连。“说是前几天分了。”她遗憾地说。
徐嘉惊讶地抬眼,“啊怎么会”
丁瑜也说“是啊怎么会不是都见家长了吗”
接着又补充“这不是最难受的部分,最难受的是,那男的貌似跟班上另一个女生在一起了,说是情志挺相投的,都喜欢看武侠小说。”
徐嘉“”
话语的断层半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