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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1/6)
    是夜陈彻临局,赶上唐应生牌兴正旺。

    七小对,杠上开花,频频推倒胡。

    他齿牙春色,得意忘形。

    陈彻的光临,倒称心了唐应生手气不幸的下家,骰子声里豁开椅子一站,就让他来接茬。

    受训莫如从顺,陈彻且脱大衣且走去坐下。

    哄堂嘈杂中,一屋子乌烟瘴气。

    唐应生咬着烟抓牌,眱他一眼道“外头风大吗”

    “还行。”

    “我看挺大的,不然吹不来你。”

    众人訇訇大笑。

    陈彻砌着牌,俨然不动真气。

    唐应生就这德行。

    撂在糖罐里溺大的人,得天独厚的风流恣肆,说话也从来不过脑,左右心眼不坏,只是成天价地像个一点即着的炮仗。

    譬如刚刚陈彻还在路上,他就勒令了数回 逾时不到,我俩绝交。

    唐老爷子常言“有我家这混不吝作陪衬,世齐倒也没那么不堪。”

    秉性如斯,贪色之行亦从不敛藏。

    恁早就换女人如换衣,且都是钱人两讫的勾当,两不亏欠,寻欢作乐而已。

    陈彻磕磕烟灰,眼尾扫见靠在唐应生椅畔的倩影。

    仿佛是之前跟过圈里另一位的人,击鼓传花般又从了唐。

    他皱眉,暗诽这厮未免太过生冷不忌。

    陈彻在风月事上,虽早熟但多少有所讲究。

    他初二就开了窍,一来是玩心所致,二则,忤逆尊长由来就那么几种方式,反正大小好坏皆被他做尽,遂不差这一趟。

    不过至少他都是尊重对方的,更不似唐应生那般逢场作戏。恋爱认真谈,过站便缘聚缘散。

    尤戚戎总因之训诫

    “你跟好的不学,偏偏学你爹那套。”

    “大院里多得是整齐上流人,你非跟唐家那小子嚯嚯,糟践自己”

    如此云云。

    讲到这,唐应生便问了“付星和你差不多时间回国,那你俩还有以后吗”

    “没了。”陈彻言简意赅。

    “真没了我看你们在一块儿也挺投契的。”

    “和我投契的多了去了,我何必跟个不识趣的人虚耗。”

    “呦呵,挥刀一斩干脆利落呀。”唐应生看花色一眼,以他浅薄的文化储备在那里故甚其辞。

    付星爷爷付作青,与尤戚戎是素识故交,二者关系不错,付作青还是尤宅的常造之客。

    付作青功绩赫赫,衔高位重,院里头独他腕儿最大,此事难以细说从头,总之当年陈健民的升迁路还借了点他的人脉干预。

    陈彻结识付星在遇见徐嘉之前,两人恋爱却在陈徐之后,可也的确允过真心。

    或者说,他真喜欢过对方。

    瓜葛种在刚出国,彼此互作陪伴慰藉,匆匆凋敝于第二年,并且分得不顶愉快。什么钥匙配什么锁,真捅破窗户友转恋人了,才发现是那样水火不容。

    牌过三巡,中间开了几瓶酒。

    酒精催生困意,众人对牌的兴致也便暂打靠后,权且就此散了。

    下半夜唐应生将女人支开了,约陈彻去泡足浴。

    “你爹那傍家儿跟你一道出的国,现在也回来了”唐应生点根烟,开门见山。

    “没回,人还留在国外,把儿子安顿好再回。”

    “我寻思你爹这也是被讹上了,甩不脱啊。”

    “他怎么甩脱”陈彻手肘搁在椅把上,倦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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