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蜗直痒痒。
“对了小慈。”谢则呈这时抬头看向粟慈,“你带水了吗,我该吃药了。”
粟慈轻一点头,弯身将搁在地上的纸袋子拎起来,取了药片给他,又将水壶盖拧开送到他嘴边。待他吞下药后,再拧上收起来。
所有动作体贴入微,照顾的妥妥当当。
一切看在眼里,喻朗忍不住多瞧了粟慈两眼,随后又不动声色地挪开,说“那边有空椅子,搬一把坐吧。”
听出来是在对她说,粟慈客气地摆摆手,笑笑婉拒“不用,我站着就好。”
谢则呈没心没肺的出声“是啊,她站着就好了,那椅子留着其他医生坐。”
既是如此,喻朗再没多言,专心致志地给他做治疗。
谢则呈这次的车祸,成了粟慈心里的一块疙瘩。
不止是替他难过,还有的,是些许内疚。
谢则呈家境优渥,父母常年在外做生意,不在谢则呈身边,仅有过年那一个月方能回来。
两人交往一年多,谢父谢母见儿子好不容易有定下终身大事的趋向,便趁着这次过年,约了粟慈的父母出来谈婚事。
谢则呈这人,虽然小孩子心性,但对她确实是尊重和迁就。粟慈没有太大的追求,他喜欢她,她觉得他也挺好,加上交往也有一定时日,对婚姻也就没有什么抗拒。
订婚的流程走得很快,一餐饭的时间便解决了。
在此之后,也不知是不是粟慈多想,她总觉得谢则呈,好像有一点变了,变得没有之前那么有耐心。可有时拌起嘴来,他又常常哄得粟慈毫无办法。
谢则呈出事的前一天傍晚,两人因为筹备婚事拌了两句嘴。别看粟慈平日里温顺寡言的,但一涉及到原则上的事,也是绝不退让。两人因此冷战了一天。
再收到谢则呈的消息,便是他出车祸,进了医院。
夜半三更,刚入眠没多久的粟慈接到谢则呈那通电话后,慌慌张张的换了衣服赶到医院。
详细的检查结果出来后,粟慈一整晚都陷在自我的责备当中。
如果不吵架,她就会和谢则呈一块出去吃饭,然后他会送她回家。他便不会和朋友喝酒,也不会遭遇车祸。
即便事后谢则呈没提过吵架的事,但那股潜在心里的罪恶感,让她难安。
事到如今,虽然手术成功了,可他脚上的神经恢复,却是个未知数。
谢则呈好面子,自尊心强,经过这一次,心思更是变得敏感,害怕自己就此废了,将来落下残疾之身。
性子也因此变得暴躁任性,甚至常常忽略了粟慈的感受。
对此,粟慈可以理解,对谢则呈也一直都是悉心照顾,百依百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