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必先黥面这难道不是奴隶的象征吗”药师只一眼就看穿了目的,却并不恼怒的情绪,似乎已经对正道心如死灰,只是纯然的提出自己的见解和疑惑,“这非是翳流的标志,这是羞辱。”
“你不愿吗”
“”慕少艾沉默许久,想到那人脸侧的黥印,便指指自己脸侧,面上看起来仿若忠心耿耿,“就这里吧。”
林林总总,大概发生过很多事情,只是这次,谢道渊听不到,也看不到。
时间又不知过去多久,待到谢道渊能醒来时,已到了第二年的春天,他从慕少艾的小院中醒来,就像慕少艾把他捡回来之后的无数个清晨一样。
他从床上坐起来时,正逢花期,一抬眼,就能看到窗外那株梨树,开着淡雅的白色花朵,一树如雪。
一瞬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一切还和以前一样,好像,什么也没有变过。
只有多出来的病友,始终昏睡着的猫耳少年阿九,以及慕少艾脸上的黥纹,总能让谢道渊出神,初时,慕少艾还能笑言,“看,阿九是不是很可爱”
“阿谢啊,你从起跑线上比就输了,还不多笑笑,这样下去,以后没有女孩子肯喜欢你的。”
“诶呀你说我脸上这个看你脸上挺有个性的,就去找人仿了一个。”
“”
每每听到这话,谢道渊都只当他在扯淡。
但是谢道渊清楚的感觉到,每往后一天,慕少艾似乎都会焦躁一点儿,这种焦躁,并非是浮于表面的那种,而是,慕少艾不知道从哪里弄了根烟杆儿,开始抽起了水烟,说出去找朱痕拼酒的时候也越来越多。
但最大的变化,大概是慕少艾每每回来时,身上压抑不住的血腥味儿,以及偶尔的对话中,在谢道渊不理会他时,暴露出的一丝丝杀气。
谢道渊总能感觉到,那一瞬间笑意下的怒意。
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可谢道渊什么也没有问,甚至也没有去找过朱痕,哪怕遇上,也和往常一样,从来不会向对方确认什么
因为,有些事情,不适合点破,一旦点破,便是让那默默付出的人,所有的付出都前功尽弃,无论于谁而言,是功是过,是好是坏,皆是如此。
“阿谢啊”
“嗯”
慕少艾这样欲言又止的时候,似乎也越来越多,但是这次,大概是不一样的,他终于不是只叫了声“阿谢”,便扯开了话题。
“阿谢,你出去走走吧。”
直到最后一次。
谢道渊有想过,慕少艾会不会告诉自己些什么重要的事,却不想,原来一开口,便是这般
“去哪”谢道渊反问他,像是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可下一句,也证明只是“像”,他有时候对一些事情的领悟总让人觉得心里塞的慌,像是心口突然被打了一拳,“为什么”
面对这本来合情合理,他所希望的,早就预算好的一幕,慕少艾却有些后悔了,却又不是那么后悔。
人总要习惯离别,学会取舍,然后被迫舍得。
谢道渊能够理解,却无法在心底认同。
你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吾知汝是急于返回翳流,吾知汝当初是为了救吾,现在是为了救阿九。
慕少艾,吾之伤势已经好了,你为什么不能说呢
你若开口,我可以的
谢道渊垂眸,“你要去哪吾可以陪你去,吾之伤势已经恢复”
你要说打谁,我立马提剑抽他丫的。
“吾给汝下了三重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