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和静静等着, 视线下移, 末了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道“你既然想不出法子,我教教你好了。”
总觉得他要提一些下流的东西, 十安勾着他的脖子, 抬着脸狠狠亲了他一下,学着他的样子, 将他吻得也喘不过起来才堪堪放手。
她一本正经把他衣服合上,趁着他呆滞的一瞬扳开扣着腰的手。
洗漱后就见他默不作声穿衣, 望她时眼神有那么些许的复杂。
这一日他等十安吃完饭就出去了, 沈兰织来时不巧,正好宋景和已经出去了。他打听了一下,十安却是一问三不知, 如此沈兰织笑了笑。看了眼桌上的食物,道“这些还合你家少爷的口味吗”
俱是清淡, 便是不用脑子那也值得,深合他意。
十安以为他在客气,于是描述了一下, 用上自己学的成语。沈兰织听得有那么几分不懂,将其修改一番,最后称赞了她的勤奋。
“书院里就知道十安最喜欢学习,原本以为只是一时兴起。如今看着是喜欢。”沈兰织站在门那儿, 侧身道,“下回你们若是来平湖县,久住一回我请这里的大儒教你。”
十安捏着手,难以置信,半晌为难道“我这样的天资,倒怕气着了旁人。我家少爷常常就说我笨。”
沈兰织看她那局促的模样,觉得七分的可爱,剩下的大抵是一点羞愧。
其实也没什么羞愧可言。
“绝大多数人生下来也没有很高的天资,大家都是一样的。”沈兰织道。
十安道了声多谢,看久了他这会子眼睛有些许的晕眩。她猜想大抵是昨儿晚上吹了风的缘故,她扶着额,道“少爷出门去了,也不知多久要走,不过依他的性子,多则三天罢。”
沈兰织笑道“无妨,我跟他日后还是能遇上的。既然他不在,我便也先走了,等他回来时,请告知他一声,今儿早上我来过。”
十安福了福身,等他一走就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丫鬟站在门口,门神似的,只可惜要服侍的人不在。十安出去透透风,日光不强,一个时辰后叫云遮住,天色一暗,隐约着又是要下雨的样子。
宋景和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十安闲着愈发无趣,合着眼打起了瞌睡。暖风催人眠,白墙下的人都不见了,她斜倚在那儿再歪一点儿就要倒在排水沟里。
昨儿大雨,如今还有流水涓涓从那儿溜走,发尾沾湿,随着她头一歪,彻底湿了。
天上阴云压得低,狂风又大起。
沈记钱庄出来个人,一身淡青皂缘道袍,束着小冠,长眉秀目,步履沉稳。
他走的如同分花拂柳似的悠闲,到了大街上才丢掉一根手指,血淋淋的叫人踩在脚下。他漠视良久,一转身,钱庄里就出了一声惨叫。过往之行人纷纷驻足,不知出了什么事情。
里面的伙计去看刘登宝,却见他在地上长跪不起,缺了一根拇指,目眦欲裂。
苍老的面孔愈发干枯,像是最后一点生机也被拔出,如今只得等死了。
桌子上一摞的账册子都沾了血,点点滴滴,似雪地红梅,脏了上头的字,细看之下竟也有陈氏的旧产。
陈年帐如虫洞,里头的少缺一时数不过来。
宋景和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夹在他的账册里,只一眼就瞧出他巨变的脸色。不外乎是因为账本里签字落款那一项是他刘登宝的名字。
宋景和一早就杀过来,等着他。
那时候刘登宝这老货还不知,仅仅以为他来询问事由,想着如何打发。毕竟做的事他心中也有愧。当初陈家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