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幅尴尬的情形。
真弥手臂搭在车窗边,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看向身边的追田。短发少女戴着耳机,神情安详,完全不受一路颠簸的影响,似乎已经陷入了沉睡。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继续扭头盯着窗外发呆。
当真弥回到家时,矢泽父母并不在家。
偌大的屋子空荡荡的,毫无人气的空气中似乎带上了一丝冷意,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踩着鞋跟蹬掉脚上的白色学生鞋,把一位病人送的绒毛帽拿下来挂在门边的衣架上,拎起书包向房间走去。拖沓着步伐经过茶几时余光一瞬瞄到了什么东西,她的脚步迟疑地一顿,接着猛地转过身,垂眸盯着茶几发愣。
茶几的桌面上放着一个褐色的信封。
信封的边缘微微带有皱褶,似乎是被什么人恨恨地使劲捏过,封口深深的指甲印清晰得出奇。封面正中央的黑色字体端正得如同电脑打印上去的一般,熟悉的名字倒映在她的眼中,让她的瞳孔微微刺痛起来。
折原凉子,收。
妈妈在嫁给爸爸之前姓折原或许是因为这个姓氏蕴含了某种异样的意义,除了几个比较熟悉的亲戚之外,其他的人均不知晓这一点。寄信的人是怎么知道的暂且不提,单是特地在已嫁为人妇的凉子名前再次摆上“折原”这个姓氏,就足以令人深思那人的别有用心。
不管怎么说,这封信是寄给妈妈的没错了。
是那天妈妈手中的信。
从接到这封信之后她的家庭整个就变得不对劲起来,此时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褐色信封在少女的眼中却变得犹如地狱的恶魔。她咬着下唇死死盯着那封信,下意识伸出去的手在触碰到封面后触电般缩回,背在身后的指尖微微颤抖。
这封信应该是妈妈看完后匆匆扔在茶几上的,本身并没有暴露给她的意思。真弥站在原地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她深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睛,伸出手,缓慢而坚定地向信封抓去。
“真弥你在听吗”
面前的碗被谁用筷子轻轻敲了敲。真弥猛地抬起头,睁大眼睛不知所措地望着一脸担忧的矢泽妈妈。
“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真弥张张嘴,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她顿了顿,缓缓摇摇头,嘴角扯出一抹笑来“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医院的一些事情。”
爸爸不在家。这几个晚上都是如此。
他经常会在她即将上床睡觉的时候歪七扭八地回来,有时甚至是在深夜她已经睡着的时候推开家门,浑身散发着刺鼻的女人香水味;然后又在凌晨时大家还未起床时早早出门,一天也见不得跟家里人说上一句话。而一向爱管事的妈妈却对此反常的视若无睹。
若是前几天真弥或许还会对此感到不解、茫然和害怕,但现在在看完那封信之后她已经完全了然了,并选择对此继续保持沉默。
事情的真相无非就是那么简单,却让一家人之间产生了再也无法跨越的裂痕。
真是让人心堵。
之后她恍恍惚惚地将信封放回了原地,生怕妈妈回来知道她看过了这封信。接着她便一直呆在房间里发呆,等几个小时后妈妈叫她吃完饭才闷闷不乐地下楼,余光不出所料地瞥见茶几上已然没了褐色信封的影子。
“是吗”妈妈对她的说法毫不怀疑,托着下巴想了想,“啊,这么说来你的确是参加了学校的义务活动来着。感觉怎么样”
真弥低头夹起一块烧鳗鱼,尝了尝,便放下筷子,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