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晚来临时,这片山谷迅速陷入沉寂。弦月挂在陡峭的山壁之上,银辉洒落下来,而如缎似的野花合拢花瓣成为一个个抱拢的花瓣。
瀑布落下来,巨大的声响被长在涯壁底下的吸声虫吃掉。溅出的水花染上月亮的银辉,好似无数的玉珠自盆中倒出来。
瀑布前有个不知深浅的寒潭,潭子里很干净,见不到鱼类和蜉蝣。寒潭旁边有块黑色的大石头,苗从殊和郁浮黎便在这块大石头上面坐着看月亮。
后面是蓬莱仙宗的人,他们围着火把坐,而薛听潮独自一人在另外一边的树下拨弄长琴琴弦。
苗从殊是想早点走、早点远离蓬莱仙宗和前任,可惜郁浮黎不肯走,反而就在瀑布旁边的大石头躺了下来。
郁浮黎“过来。”
苗从殊爬上去,幼稚的砸到他身上,但是梆一声仿佛砸在铁板上,痛的只有他自己。沉默一瞬,苗从殊乖乖趴在郁浮黎身上不作妖了。
做人最要紧就是懂得妥协。
郁浮黎揪着苗从殊捆好的头发“把你们谈话内容交代清楚。”
还没忘苗从殊内心叹气,爬起来盘着腿瞅了眼树底下的薛听潮,盘算着破罐破摔和盘托出被日一个月和先瞒着然后东窗事发坟头长草两个结果哪种最惨烈。
一番对比后,他说“薛听潮救过我,蓬莱仙宗庇佑过我没被外面的仇家追杀。”
说实话是不可能说实话的,只能撒点慌才能勉强把日子过下去。
“当时我在逃命。”
当时好像有一群傻逼追杀他。他逃跑过程用了没定点的传送阵法,一不小心就掉进东海的暴风眼里面,直接被卷送进蓬莱岛。
薛听潮确实救过他,更因为待在蓬莱仙宗,那群追杀他的人心中忌惮而且找不到蓬莱岛。住在蓬莱岛的时间有点长,等他跑出来,外面那群追杀他的人莫名其妙都死无全尸。
“所以薛听潮是我债主没毛病。”
实际上他后来投桃报李也救过薛听潮,虽然水分有点大。至于蓬莱仙宗的庇佑,其实内部也挺刀光剑影,每个人都过度狂热的崇拜薛听潮。
感觉不好,他就跑了。
“我和他只是普通的债主和欠债关系,怎么会有乱七八糟的不正当交往”过去那一段就让它埋葬,重提和怀念都没必要。苗从殊“我当然最喜欢你、只喜欢你。”
反正他现在全心全意都是神经病现任。
郁浮黎的手掌按住苗从殊的心口“再说一遍。”
苗从殊指着心口那只手掌“敢问有何用处”
郁浮黎“数你的心跳。”
苗从殊测谎这么原始的吗修真界不是有个可以强制修真者说真话的法术吗那个小法术挺好用的。
他内心的疑惑并没有表露出来,但听郁浮黎噗嗤一声说“那个真话法术控制不好就会变成搜魂术,就算控制得当,高修为者对低修为修士施展还是会留下伤害。”
苗从殊一听,拍了把郁浮黎的胸肌笑得贼兮兮“心疼我”
郁浮黎瞥他,眉眼冷淡不言语。
苗从殊知他外冷内热性古怪,压根没被冷淡的模样骗倒。他一边笑一边重复刚才说过的话,然后问“怎么样”
郁浮黎“快了。”
苗从殊闻言表示不相信,这绝不可能。他播撒鱼苗、纵横情海岂会被眼下这区区小考验难倒
“你骗我。我心跳肯定没变。”苗从殊笃定。
郁浮黎睨着他,表情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