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吹山寻还是信不过“答应我。”他捏着鹤衔灯的手,声音带颤,“遇到鬼杀队的时候别用你这些不靠谱的血鬼术,赶紧跑。”
“那虹桥呢”
“虹桥是什么”
眼看伊吹山寻要过来追问,鹤衔灯连忙换了个话题。
“说起来你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吗在山上待久了也挺闷的吧。”鹤衔灯生硬地开口,“要不要去外面玩一玩我看书上说了,嗯,那什么,圈养不如散养,散养的猪味道更好来着。”
“哈”伊吹山寻指着自己,“你刚才说啥来着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没,没有。”鹤衔灯偏头避开了缓缓往下压的两颗痣,然后急急忙忙的在手上画了个叉叉。
他把手贴在嘴上,嗷呜一口吞掉了一团气,“我吃掉了所以我什么都没说”
“行吧。”伊吹山寻算是意识到了,和鹤衔灯生气完全不会起到任何作用,他拍了拍鬼白蓬蓬的头发,摁着他头发里头的小漩涡不让他跳起来闹,“不过我的确是有想去的地方来着。”
他半蹲下来,努力让视线和鹤衔灯对齐“我说,你是不是有一本专门来记录这方圆百里外有没有人家里缺个小孩的本子啊小的时候见你拿出来过。”
“额,嗯”鹤衔灯从自己的肚子里抽出来伊吹山寻说的那个东西。他将本子压在嘴上,眼珠子滴溜溜的转,“问这个干嘛呢”
伊吹山寻把本子从鹤衔灯手里,翻了一遍后又塞回鹤衔灯怀里。
“好了,我记住了。”他拍着手道,“我们去找他们吧。”
鹤衔灯歪过了头“哈”
他的表情空白了一阵。
“你似乎一直在为自己不小心给我选错了家人这件事感到苦恼啊。”伊吹山寻每蹦一个字就要戳一下鹤衔灯的脑门,“是不是我就问你是不是”
“我猜你私底下肯定在想啊,我的鹤莲目大人”他把左手放在心口,右手则高高的扬起来,眼角和唇下的一黑一红做作的跳动着,“我做了错事,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那么多的小孩子是不是都被我给耽误了呀我是一个罪恶的人啊,不对我是一个罪恶的鬼”
他说话跟唱歌一样,气得鹤衔灯要拿脚去踹他的屁股。
就在鹤衔灯因为踹不到屁股而准备怒踩他鞋子的时候,伊吹山寻终于肯把他的神通收一收了。
他按着鹤衔灯的肩膀,认真道“不确定的话就去看一眼吧十九年,那么多的孩子,不可能每一个都像我这样的。”
在鹤栖山呆了没多少天,伊吹山寻就忙着把鹤衔灯往山下赶,值得庆幸的是,这次他成功了。
“那我在我房间等你。”伊吹山寻朝鹤衔灯挥手,“一会儿见。”
鹤衔灯沉默了片刻,翻出了好久没碰的防晒套装。
他套上手套和袜子,包不紧的地方用红绳捆好,等打扮好后,他又拿了个斗笠戴上,顺着垂在地上的红绳走到了伊吹山寻的房间。
“我准备好了”他捏着绳子的一头,“走嘛”
伊吹山寻捏着绳子另一头,他俩扯着绳子,一前一后,一个翻着本子一个靠着脑子,跌跌撞撞的往山外走。
因为鹤衔灯的特殊体质,伊吹山寻整了个箱子。
白天他背着鬼四处打听,等到夜里鹤衔灯从箱子里冒出头了,一人一鬼就跟做贼一样爬到人家的窗口上看孩子。
“好像很幸福的样子呢。”鹤衔灯抹了把眼睛,月光跳到了鬼带着裂痕的瞳孔里,把这颗粉珠子烧得像一块亮晶晶的琉璃,“所以说我也是做过正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