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伏在她的怀里,想到昨夜癫狂的欢愉,心头鼓鼓囊囊, 满足而酥软。
以往他与她每一次欢愉,不是误会重重,便是来去匆匆,从未有事后温存。
恩爱缠绵过后, 大多是残酷的分离。他渴望她的温柔却再睡醒后害怕梦太满,醒来枕凉孤影。
佛说,享情意绵绵之乐, 遇生死茫茫之苦。
裴元绍想上辈子,他必定是罪大恶极之人, 佛不能容, 否则何至于命运多舛, 世事难料。
裴元绍不自觉的伸出手反手拥紧了柳长宁, 他的手很长,绕着她的腰,几乎能将她镶嵌在怀中。仿佛只有如此, 将她包裹在属于自己的气息里,才能有真实的幸福感。
他唇角不自觉翘了翘,动作间是自己未曾察觉的温柔与小心翼翼。
柳长宁被他胡乱动作搅合的呼吸一窒, 本就是装睡,这会儿出气的声音便不由大了些。
索性也不装,低头迎上他满是柔软的墨眸,俯身吻了吻那双干净的眼睛。
“昨夜可有伤着邵哥儿大抵时间持久了些,阿邵伤重,为妻不该要了你许多次。”
裴元绍本是半眯着眼睛,倏然睁大,脸上郁气之色一闪而逝。
摇头道“妻主多虑,我身强力壮,再来嗯多次,亦是没有问题。”
他音色有些沉,对上柳长宁茶色的眸子,深吸一口气,压下男儿家的羞耻,低声道“本殿没有你想的那么弱倘若不是为了怜惜妻主使力劳累,本殿躺着被人伺候有何伤不伤”
他说完拉了拉自己松松挎挎,内里不着一物的底衣。
挑衅的看向眸色越来越深的柳长宁,低头,殷红的唇含着她的耳垂,低语道“妻主若不信,可还要来”
柳长宁被吹了一耳朵热气,茶色的眸子半垂,向下的手顿在半空,眼角余光瞟向他小腹绷带上渗出的浅粉血色,脸色瞬间黑黑沉沉。
她板着脸,将他按在怀里,哑声道“伤口没好之前,阿邵能否乖些 ,昨日乃为妻之错,没能忍住,往后定不会如此莽撞”
长帝卿张扬的神色僵在脸上,如墨的眼中染上了一丝阴翳。垂下头,沉着声,故作低落,好不可怜道“本殿知道你嫌弃缠着绷带的我身子丑”
他话还没有说完,唇被身侧的女子突然俯身含住,脱口而出的落寞悉数吞进了咽喉中。面上被吻的五迷三道,他墨色的眸内却是潋滟波光,得意忘形,忘记呼吸。
柳长宁放开他时,他已是狼狈的喘着粗气,她伸手拍打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眼底蔓着丝笑“仅是亲吻,阿邵便连换气都不会,险些将自个儿溺死。还想着一夜在为妻身下承欢数十次,嗯欠些火候。”
身下的男子脸侧爆红,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反驳,桃花眼泛着丝懊丧,别开视线,黑发拂面,黑与白交织,魅态丛生。
柳长宁拾起床侧散乱的衣衫,披在他的肩头,俯身一颗颗扣上在绵衫盘扣,低笑哄道“阿邵乖,忍一忍,这往后我与你有生生世世的时间。只要你身子受的住,为妻给便是。”
她的手指流连在他的伤口之上,眼底划过一抹怜惜“阿邵自己不觉如何疼我却是心疼的。”
闻言,裴元绍眼底闪着丝艳艳波光,长臂一揽,拥住她,头抵在她肩膀上,心头的郁气忽的消失无踪。
眼前的女子话不多,情话更是一句没有,她不似其他女子一般,会窝在自己的哥儿身上,对自家的哥儿动手动脚,说各种甜言蜜语。
她规矩守礼,脸上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