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长帝卿的名字从这一日起, 频繁的出现在史官的笔下。褒贬不一, 却为裴家王朝之后的延续与繁荣,创下了牢固的基石。
因为自这一日起,这样一位传奇性的男子,心中终是认识到, 朝堂的倾覆,不是靠辅佐一位软弱昏庸的帝王便能撑起。
朝廷乱象, 本就有源头,倘若君不立, 即使他再如何努力, 这裴氏王朝亦维持不了多久。
是以他将手中的大权牢牢的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在合适的君主出现之前, 他替裴家守护着这最后一分尊荣。
早朝风波暂定。
保皇一脉虽对女皇微词颇多,但辅国长帝卿亲自把持朝政,女皇亲政暂缓。众人眼底的焦虑与失望多多少少得到安抚, 毕竟裴子渊即便只是一男子,以他之能,便依旧有回旋余地。
与之相对立的士族权臣下了朝, 走路的步子都比往日轻快。
女皇不得亲政, 对他们而言, 百利而无一害。
长帝卿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但只要女皇无能,这朝廷便迟早还在他们把持之中。
官员们各有各的心思,裴元绍与旌寰坠在众人身后,最后迈出的太和殿。
两人的车架的停在偏侧殿。
游廊之上,八角宫灯高悬在廊檐,随风摇晃。眼看着摇摇欲坠,却牢牢的高悬在檐角,任东西南北狂风肆谑。
旌寰指着那宫灯,侧头问身侧红衣男子“殿下说那宫灯可是你今日处境”
“我看不是。”裴元邵伸手,手指微弹,一颗玉珠从手中飞射出去,一把将宫灯悬挂的木角折断,宫灯从空中坠落,完好无损的落在廊沿铺垫的软垫之上。
“不尽然,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至。”裴元绍勾唇,对旌寰鼓掌笑道
“王君心思缜密,今日早朝这一出戏,当真绝妙,您废心思了。”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只不过手段太过阴损。当年你背后使计,令虞太夫对子爵生出嫉恨之心,暗害他不贞不洁。迫的贾府退出朝廷,已是恶毒。万没料想,害了一次还不够,还有第二次当真以为贾太傅查不出是你所为文武百官不疑有它”
旌寰迎着他的视线,颇为有趣的觑了他一眼,故作冤枉道“殿下因何觉得是微臣所为您派眼线守在帝君身边,尚不知今早变故。微臣人微言轻,被你严防死守,岂能插手乾清宫内之事”
“不难猜,倘若你与虞太夫联手,在五妹宫内神不知鬼不觉塞一人,并不难。虞太夫想要户部尚书的位置,而旌主所想嗯,本殿猜猜,江山美人还是她”
裴元绍眯着眼“说来奇怪,昨日本殿将将与皇妹在御花园流露出想要交出兵符的意思,嫁给今年殿试状元。今日五妹就干下了这等蠢事,迫的本殿不得清闲事出反常必有妖。许是昨日御花园那十只鹦鹉,被人的通风报信呢”
裴元绍理了理春风拂乱的额发,笑意不达眼底“畜生就是畜生,只能干些不为人伦道理之事儿”
旌寰眯着眼,双手抱胸,不置可否。
裴元绍翘唇,眼尾上挑,问道“本殿尚有一疑问还需旌主解惑。子爵未死之事想必瞒得过天下人,却是瞒不过旌主的眼睛。他这些年随贾师定居岭南,隐姓埋名,旌主用了什么法子才将他千里迢迢掳来上京”
旌寰眼底滑过一抹流光,她“啪啪啪”鼓掌,似笑非笑道“世人俱说殿下足智多谋,深谋远虑。微臣佩服,只可惜,殿下是比常人聪慧,可这心不狠猜不透本王本不打算动贾子爵,可是无奈他非要上京,上京也便罢,他对本王看上的女人有了兴趣。殿下知道的,本王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