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猪肉上盖了“梁记”,好有个出处。
她主动亲他一下,已经是很大的进步,可他知道她心里的高墙还没有拆除。以她的懒散,他这头要是不逼迫,她很快就会心安理得继续当她的好妹妹,再也没有要收人的念头了。
得她亲一下,他的眉眼显见柔和,那双眼睛里星辉璀璨,“还有呢”
月徊臊得脚趾头都发烫了,“还还有”
“我昨晚可不只这么对你。”他笑得和善,笑得眼波潋滟水一样柔软,“你再好好想想。”
看样子是躲不掉了,月徊横下一条心,捧住他的脸先在唇上一亲,然后把舌头探了进去。
梁遇惊得瞪大了眼,没想到还有这样意外之喜,正要回敬她,她又挪开了,擦了擦嘴唇道“我看见海沧船上又下了网子,回头要是有虾,我去要一盘儿,咱们在船尾支个烤架,我给您烤虾吃。”
狂喜来不及消化就没了,他苦笑起来,从昨天起他就攒着劲儿想引她上钩,可惜都是无用功。她心里还拿他当哥哥,即便纠缠了那么多回,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始终不拿他当可以依托终身的人。
他轻叹了口气,“月徊,要你爱我,那么难么”
月徊怔忡地望着他,“我爱您啊。”
她分不清喜欢和爱,您啊您的,都是尊称。京城是有这个老礼,有时候爷爷和孙子讲道理还用“您”呢,可放到平辈儿间,日常说就透着客气生疏。也许哪天把这个字换了,她的心境就变了。
他慢慢将菩提绕回腕上,平下心绪站起身道“我还要看珠池的文献,你先去吧。”
他转眼就变了态度,月徊惴惴不安,临走再三看他两眼,确定他没生气,这才迈出了舱房。
一个逆境里长起来的孩子,能糊口就足意儿了,不懂得那些百转千回的心思。她跑到外头,海上细雨纷飞着,起了一点风,海面上渺渺茫茫的,因天气不好,出海打渔的渔船都见不着。
寻常少监们忙碌,鞍前马后伺候梁遇,但在海上时候长了,既没有公文也没有往来的官员需要应付,便难得地闲在起来。
杨愚鲁相比秦九安,少了点浮躁,多了几分沉稳。他爱喝茶,不像秦九安还到下层去,和千户番役们掷骰子下注,他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在船楼东南角的棚子底下泡一壶茶,慢悠悠品茗,看海上无甚奇特的景色。
月徊出舱的时候,他扬声唤她“姑娘来坐会儿”
月徊嗳了声,在他对面落座,看他托起琵琶袖,执起茶壶给她斟茶。
月徊不懂茶,对她来说喝茶除了解渴,没有其他功能。她抿了一口,淡了呱唧,不过挺香,为了找点儿话说,便问他“少监在掌印跟前几年了”
杨愚鲁算了算,“老祖宗还是少监的时候,我给他做司房,差不多有五六年光景了。当初老祖宗身边也有红人儿,派到山西去的骆承良就是,我在人堆儿里头是资质最平庸的一个,好在老祖宗不嫌弃,才有了我的今日。”
月徊点点头,“您又勤恳又踏实,如今他最信得过的就数您了。”
杨愚鲁笑着说过奖,“老祖宗知人善任,尽心办差的人,他都愿意抬举。不过我瞧着,他老人家这程子好像有心事,这心事且不是咱们能解的,最后怕还要劳烦姑娘。”
那些爬上高位的太监都是人精儿,月徊知道敷衍也没用,他们心里明镜似的,便托着腮帮子向他打探,“掌印早前,有过亲近的女人没有”
杨愚鲁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