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子,你别紧张,即使你是老夫我的应劫之人,实力又如此低微,但老夫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毕竟天命不可违。”绿芜老人怅然一叹,招了招手中蒲扇示意魂吞坐下听他说,他一抬头,见魂吞不为所动,依旧是满脸警惕地看着他,不由一哂,“你这小子真不可爱,和你爹一样的多疑。”
“你认识我父亲”魂吞手指搭在了月魄上,隐隐有拔腿就跑的趋势。
绿芜老人笑得更欢实了,仿佛是怕下的料不够猛吓不跑魂吞似的,神情泰然地捋了捋胡子,“我当然识得你爹,他派人杀了我全族三百一十二口人,我能不认识他吗”
听绿芜老人这么说,魂吞反倒不紧张了,他也没怀疑这话的真实性,换了一块地势更高的大石重新坐下,那一双白净的皂靴恰好落在绿芜老人的手边,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们家族怎么惹到我父亲了”
“呿”绿芜老人拿乔,嫌弃地挥着蒲扇在魂吞小腿上打了两下,“去去去,别烦老夫,你不是要跑吗,趁早跑,省得老夫一会儿改变主意把你宰了。”
“别呀。”魂吞觉得这老头挺好玩的,遂配合着他,“您老行行好,看在小子不懂事的份上,说说呗”
绿芜老人诧异地仰头瞅了魂吞一眼,“行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比你爹年轻那会儿脸皮可厚多了,老夫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好了。”说着,他随手丢掉大蒲扇,不知从哪里摸出两壶酒来,扔给魂吞一壶,咬开壶塞,往嘴里灌了两口,清亮的眼眸渐渐变得混浊,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
“当时,魂天帝的双亲健在,魂族虽然式微到也还撑得住,老夫族中有个小姑娘瞎了眼喜欢上魂天帝,天天殷勤地往魂界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可一颗真心都喂了狗,魂族出事后魂界关闭,那姑娘不惜自折寿命为魂天帝卜算破魂族困局之法,奈何修为不到家,只好在弥留之际将我族的族地告知了魂天帝,让他求助于老夫。”
“说他年轻气盛也好,不识抬举也罢,总之魂天帝没有来,凭借着他自己的力量挽救了危在旦夕的魂族,说实话,老夫起初确实很佩服他,只是在萧族覆灭以后,老夫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却没想到他会突然登门,半点不客气地叫老夫替他卜算未来会威胁到魂族的家族有哪些,老夫一时执拗断然拒绝,反而激怒了魂天帝酿成大错,他平静地离去,却派人将我族所有在外历练的年轻子弟一个一个的斩杀,老夫不愿意自降身份去求他,于是闭关不出,出关时,全族只剩下了我一人。”
“那一天,魂天帝再次造访,老夫心如死灰,想与他同归于尽,可笑老夫那时刚刚晋升六星斗圣,他一个比老夫小了两千余岁的人竟然已至九星斗圣,老夫三招惨败,不得不认了命,谁料预言途中遭受天道反噬,老夫只来得及看清暝濛中的“十”字就昏死过去。”
“魂天帝没有赶尽杀绝,他得到残缺不全的答案后给老夫留下了疗伤药,还暗中寻访天降的我族之人,直到二十四年前,他把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童交到了我手上,对了,你应该已经见过那个孩子了,老夫给他取名古聿,养他成人,传他预言法,希望他能带着我箴言古氏重返辉煌,二十年前我骗他匡复箴言古氏唯有找到魂主,十年前他卜算了人生的第一卦,没多久就背着我偷偷跑出去了。”
“箴言古氏,远古年间曾是古族的分支,他们欺我血脉无品,形同异人,逐我出族,机缘巧合之下我唤醒了体内另一道血脉,在血脉感应下找到了族地,箴言古氏修道窥天,能力亦不随血脉流传,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