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绿芜喝干酒壶中的最后一滴酒,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好了,故事讲完了,天色将晚,你该回去了。”
魂吞咽下含在口中细细品味的酒浆,醇香绵长萦绕心头,晃了晃还剩一大半的酒壶,从大石上跳了下来,“谢谢你的故事和酒,古聿人在魂界,你若是想他了可以去找他,就像你说的,命劫已动,还能活多久都是未知数,老头,好好珍惜眼前吧。”
古绿芜没应声,他怔怔地望着与魂天帝七成相似的魂吞,仿佛仍有未尽之言。
魂吞却已如来时那般,大踏步,不回头。
冬字庭的门大开着,萧炎正在推辞两名侍女送来的晚饭,魂吞踩着残阳的余晖,宽袍大袖迎风猎猎,眉目疏淡,宛如驾云归来的仙人,侍女们一下子就看呆了,萧炎顺势将她们推出门外。
“怎么了饭食不合心意”魂吞揽着萧炎往屋里走。
萧炎讽刺一笑,“灵泉作汤,奇珍为菜,色泽鲜亮诱人,且易成瘾。“
“瞧你一本正经的。”魂吞搁在萧炎肩上的手上移,捏了捏萧炎的脸,“人生得意须尽欢,你们走苦修路子的,意志是比旁人更坚定,却实实在在的是在自苦,唔,我娘亲也是这样的人。”
萧炎若有所感地侧过头,在魂吞的指尖上亲了亲,“有你便不苦。”
魂吞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萧炎怎么越来越撩了,他当然不甘示弱,指腹在萧炎唇上轻轻摩挲起来,萧炎眼中蕴满笑意,直勾勾地盯着魂吞,而后将那一截在唇上作乱的手指慢慢含进了口中,引得魂吞呼吸一窒。
云霞尽散,夜幕低垂,清辉如银透过窗洒了满室,萧炎吐出魂吞的手指,舔掉带出来挂在唇边的涎液,撇了一眼魂吞宽袍下不明显的鼓包,心情极好地提醒他,“该出发了。”
魂吞艰难地将视线从萧炎脸上移开,努力平复着身体的躁动,抬起头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天色,“嗯,是该行动了。”
萧炎但笑不语,帝境灵魂力量刹那间涌出,将他整个人包裹住,与天地的气息完全同化。
魂吞则更为直接,身形一闪就消失在原地,一团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灰色火焰飘浮在半空中。
一人一火在正阳居外的丁字形廊道上分开,朝着相反的方向查探而去。
魂吞间或停留在房梁上,避开暗处隐秘的灵魂感知力搜索,穿过多处建筑,循着古族人气味越来越浓的地方疾速飘去。
“楼主,您吩咐搜集的材料属下已经找齐了。”是大管事软玉的声音,她停顿了一会,有些犹豫地道,“恕属下直言,殿使大人如今就住在楼里,您是否暂缓计划”
“哼,我在薰儿小姐跟前尚有几分薄面,就算被殿使发现了又如何,我这些年坐镇南域劳苦功高,他还能杀了我不成”花舫楼楼主古蘸琴不悦地斥了软玉一句,摘下手腕上的玉镯在烛光下把玩着,忽而轻声笑了起来,“我养那个废物养了那么多年,背地里遭了多少嘲笑,明面上还得装作温柔善良的姐姐,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那笑声中透着一丝森冷,断断续续持续了很长时间,窗外有风动,房间里的纱幔舞动间,古蘸琴姣好的面容在烛光的扭曲下显出几分鬼魅,她猛地折断佩戴了许久的玉镯,慢悠悠的声音里噙着几许快意,“我为他起名湛秦,湛秦,蘸琴,待我成功把他炼制成分身,实力必然大增,一母同胞,血肉相连,他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舍他其谁到那时,我的地位亦会随着实力的提升水涨船高,他这废物的一生,好歹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物尽其用了。”
软玉静立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