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吹灭蜡烛时,容骞然笑问她,“许了什么发财脱单”
徐嘉面上一垮,“说出来不就不作数了。”
“你还信这”
“那你还信过生日必须许愿呢迷信迷信,迷而信之啊。”
容骞然倏地朗笑,右手来揉她颅顶,“觉得你现在是比以前鲜活多了,至少顶嘴功力日渐精进了。”
徐嘉不动声色远了远他,也将他手上的蛋糕收回。
“你不是说没食欲嘛我可以勉为其难代劳的。”
她迟迟抿笑,谢绝了他的好意。尽可能地避嫌不逾矩,是她每回面对他,都不假思索的选择。
乍起好风,拂散人心里的郁结。
徐嘉起身活络筋骨时,听见楼下有人外放林奕匡的孤独的对岸。绵绵曲声随风迢递而来,是能令她暗自跟唱的熟稔感。
“悠长岁月带着你闯荡,四方灯火处处。唯你的光结聚成盼望”
容骞然不太识趣地打断她,“周六你需要值班吗不需要的话陪我去高铁站接人”
“接谁”
“我爸妈要来看我,你权当好不容易出趟远门散个心罢。”
徐嘉想到之前承容父接济见习,还没正式答谢过他,于是斟酌后应允了。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容骞然后脚起身,整理白大褂,也随之哼唱了几声。
“我向你走近,遇过几千张脸。世事如洪荒,何其赶何其忙”
周六,徐嘉在家起了个大早。
姚兰天蒙蒙亮就起了,去菜场买了些带鱼回来腌制。徐嘉刷着牙去厨房时,她正给鱼身抹雪花盐。
“爸又吃不了,少做点。”
“你懂什么我多腌几条给你们老板送去,还叫他多关照一下你和你爸,生活里头处处是人情。”
“嗯然而我们老板饮食很讲究,重盐重油都不吃的。”
“你又不懂了,他不吃可以领回去给家人吃啊,但凡让他欠了我们人情,那今后都是要还的。”
徐嘉不想再与她费口舌,心想医院里送礼的门道多了去了,区区几挂腌鱼压根入不了刘程让的眼。不过以当下他们家困顿的经济条件,斥资送大礼也没法想。
她耸耸牙刷,抹身就走。
姚兰喊住她,老生常谈的一句,“谈朋友了没”
“没有。”
“该谈了,提上日程罢,没你这么心大的,二十四了还无所谓。天天泡在实验室和医院,过了三张就掉价了,更不好找的。我都替你发愁,我们家现在这个情况你又不是不晓得,你自己还一身病,难道不知道懂点事嘛找个人陪陪你也好啊,就当替我分担一点。”
她没个停地念咒,徐嘉不好反驳太多,一味用最拿手的沉默搪塞了。
其实今昔对比,精神压力只多不少。
但徐嘉多少觉得自己有在成长,能用最起码的韧度与难过的坎和解了。
同容骞然在十点半抵步高铁站,徐嘉穿了件格纹短裙,阴差阳错和他的衬衫不谋而合。
她有些窘迫,他倒欣然消受。
二人延到达层一路向里,按指示候在相应闸机口。
徐嘉保持寡言状态,容骞然同她没话找话,说这列车次是自上海发车的,会途经苏州站,“你晓得上海和苏州有多近嘛兴许你从家赶往平医,都不定能快过一个人坐高铁来往苏沪。”
她笑笑,当是回应。
另一边。
郭一鸣终没战胜睡意,迷糊中在屏幕上点点按按,“哥们今儿放你一回鸽子哈,昨晚四点才睡的,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