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陶风有恃无恐,整个维权过程进退无门。
又兼丁瑜之举本就功过相抵,舆论一起便引发“荡妇羞辱”,受害者反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她说“我们真的没办法了赔偿倒在其次,只是希望平医也能给个说法。”
徐嘉坐她对面,作不了声。
“小瑜她爸爸因为这事儿闹得精神也不太好,成日恍惚低迷的,可是我们都不想放弃,”丁母饮泣,喉中发一串浑浊的声音,“这件事情牵涉的人太多了,如果那些视频里,吕陶风没向小瑜抖陈健民的秘密,我想也许会好办一点。”
徐嘉拽出水杯替她倒一盖水,她裹进双手,胡桃般眼眸流下某种表情,似在远望一个渐远的身影。
“你是看过那些视频的,对吧”
“我看过,”徐嘉承认,随即狠心,“但这件事,我认为我真的帮不了什么。”
“为什么”丁母愕然。
“不是不想帮,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们只需要你出来作个证你以前和小瑜关系那么好,她肯定也跟你聊过不少内幕吧官司打到现在,最大的阻碍就是证据不够。”
丁母噎着,就要下跪的趋势。
徐嘉矛盾至极,摆首道“其实阿姨,她和吕陶风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没向我透露太多。我甚至和你们一样,是在事后才了解到那些秘密。我非常了解您的心情,可是”
深喘口气,她续言“我也有难处,有需要保护的东西。”
像一杆秤落于她身前。
左边是与丁瑜的情分,右边放着学业、家庭、人生规划,甚而还有关乎陈彻的隐衷。物码孰轻孰重,仍在摇摆中。
徐嘉很是清楚。
无论陈家包藏多少秘辛,总之一旦城门失火,池鱼必定不止陈健民一条而已。
是变了吗她自问。
为何当初为丁瑜沐雨夜奔,不计对错与后果,如今回想竟觉得贸然又轻率
也许一情偿一债,她认为自己已无愧丁瑜,所以说到底还是情愿自私些。
丁母眼泪更凶,央求似口吻。
“小徐算阿姨求你,好不好”她开始动之以情,“你也有父母的,想一想,万一你出了这种事,你的家庭会有多难,他们会多灰心崩溃”
徐嘉目视她,感到揪心,可也仅能再三说“我知道,我理解。”
一哭一劝,这锯仿佛拉得没有尽头。
于是徐嘉道“这样吧阿姨,您给我几天时间考虑考虑,可以吗我大四了,很快就要实习升研,您也说了我有父母,他们肯定不希望我一意孤行。”
丁母咀嚼这句话,终究泪糊着双目答“好,阿姨期待你的回音。”
在食堂门口作别,骤然变天,云雨压境,暗不见来路。
徐嘉疾冲回一教,偶遇了容骞然。
他穿白,背向她靠雨而站,手中竟衔根烟。
徐嘉踱步靠近,唤了一声,他回抛惊喜的神色。
“好久没看见你。”
她颔首称是,对准那根烟打趣,“什么时候学会的”
“这个”容骞然晃晃手指,“前阵子陪同学去买,心血来潮也搞了一包。”
“味道如何啊”
“还行吧一边说这玩意儿苦成这样,怎么有人会爱,一边倒控制不住地上瘾了。”
她闻言漏出笑声,“都这样,你再练练,保正成老烟枪。”
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