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笑了片刻收敛,心事尤重的面容。
容骞然将烟掐了,关切,“怎么了才见你笑容灿烂,转眼就跟这天似的变了。”
徐嘉说“看见你老室友的微博了吗”
“老室友”他皱眉,即刻豁然开朗,“哦,路敬文吗看见了,刚还犹豫是否要帮忙转发。”
“你担心这个”
“沾点边儿,更担心丁瑜的事。”
“丁瑜怎么着”
徐嘉前后顾望,忽向他伸手,示意共享一根烟。
容骞然微笑递她一支,又送过打火机。
小姑娘就这么迎风点着了,动作老练似港片里的飒女。
“她妈妈希望我为她作证,关于吕陶风学术造假,以及陈院长那些破事”她混着烟吐出字句。
容骞然闻言先静默,摘下眼镜擦拭几番,戴回的瞬间道“找你作证,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
“我也觉得,”徐嘉咕哝,眉不舒展,“可是我也很矛盾,万一我帮了,真的能作用呢又或者我不帮,良心似乎是过不去的。”
“主要还是看你,”他眸光清笃,“虽然我不赞成你帮,回头累及一身脏,你在学校不一定能待得下去。”
“你是这样想的”
“嗯。”容骞然挑眉一笑。
铃声贯穿上空,尾音既定时他突然意味深长
嘉嘉,你得学会对自己好。
这句话挂住心头,挂了一天之久。
徐嘉感到奇怪,容骞然也不是好为人师的性子,却总能做到一语胜人千百。
言简意深,入木三分。
而她跟陈彻在一起,要么闹嘴要么听些真假难辨的情话,好像真的
没什么营养可言。
徒有心热和悸动,也不知有没有退潮的时候。
陈彻的生日在三月十二号。
当天徐嘉在忙大实验,从清晨到黄昏,幸得中午他来电,她才恍然大悟。
对面不满地嗔怪,“你就一点都没想起来”
徐嘉也觉得理亏,又不好解释,自己是因丁瑜的事情纠结昏了头。
她分外诚恳地道“对不起。”
陈彻像在睡觉,发根于枕面碾出绵细声响,配上瘖哑语气,是暧昧的。他一阵阵地笑,说她是小没良心。
徐嘉四指扣压白大褂袖口,上齿抿抵下唇一般。
“你才没良心。”她驳回去。
他起身,就着电话脱衣穿衣,动静都闹在她耳根底下。
“好,我没良心,晚上过来陪没良心的吃饭。”
“是生日聚会吗”
“对,在西苑会馆,到时候我去接你。”
徐嘉心有戚戚,斟酌道“你妈妈”
“她不在。”
她释然,说哦。
陈彻狎昵,“小破胆子。”
“我在本部,实验得做到五点多。”
“差不多吧,”那头响起电动胡刀的嗡鸣,“你有正式点的裙子吗穿上,最好配高跟鞋。”
“有必要吗”
陈彻“嘶”一声,“怎就没必要吕安安结婚你还盛装出席,到我这就区别对待了”
“人是终身大事,你过个生日而已,也能相提并论”
他不依不饶,说不换今晚就有她可受。
太顽愚难缠,徐嘉又气又恨地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