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应下,瞄见课程表时又呆钝。
才醒酒就上药理学,本学期三大山榜首,妥妥刺激。
那厢挎好包已是打算出门。
徐嘉回头略看一看,嚯,高奢这就用上了。
“行动力挺强啊,”她打诨,“原先考试周喊你去自习还要拖个半把小时的。”
丁瑜笑得收不住,“你羡慕吗”说着晃晃包显摆。
“羡慕。”她配合。
女人耽于恋爱中,智商偶尔会下降,于是笃信了,“不羡慕哈,回头我借你背等你奖学金到账也能买一个。”
徐嘉心道,可饶了我。
丰俭由人,量力而行,她从来不过那种月光光的生活。
“这包究竟几钱”徐嘉倒真好奇。
“17669。”丁小姐似乎没有数字概念,答得尤其不当事。
“您还是莫要借我了,我无福消受。”
徐嘉心悸的功夫,对她这大龄男友起了疑窦。何方神圣呀,宠美人如此不较成本目前看来镀了层玛丽苏金箔。
丁瑜嬉笑着走了。
徐嘉落座放空好久,才施施然拎起包出门。
药理学上堂与本堂不是同一个老师。
前者讲局麻药,一个照本宣科的老学究,课上得比某些录好的网课还无趣;
后者讲催眠镇静,年纪看来不过四十,倒独成一派,是诙谐的风格。
可惜诙谐过了头,徐嘉觉得油滑,融不进时不时哄堂的笑声里。
而且这老师怎么说,功利气属实不小,张口闭口科研成果、评教伟绩,再好的绅士派头也显得很假。
又加上她特殊情况,困意朦胧地,还真就伏桌睡完一节课。
随后被铃声闹醒,她恼恨自己不够严苛。
往往在这种时候,徐嘉的病感最是折磨。
打个盹嘛,搁常人那里不算事,于她而言不行。
徐大为也训诫过,“只要你放松对自己的要求,那就是同这病投降。它迟早有一天夺走你全部的意志力。”
小姑娘巡视欢腾的教室,抓起烟蹿出门外。
不知何时落起淫雨,拍打树叶像圆珠砸伞。
徐嘉找根柱子紧挨着,一面凝视雨幕一面燃着了烟。她将帽子拉上头顶,吞烟吐雾的举止颇为熟络。
廊道里行来蹈往的女生大多好好做派,从而令她像个异类。
正抽入了神,擦肩两个男生推推搡搡地欺过来,却没注意到她。
一个欢跃些的讲“这次六级刷分,谁高谁请吃饭。”
另一个声线偏沉且柔,笑答“凭什么高的请,这样对我不公平。”
对方怒笑,不留神又将他推了一把。
以是,那人重重磕到徐嘉身上。
后者回头,不耐烦的神情,“能看着点路吗”
那人戴银丝眼镜,笑容收敛几分,片刻后颔首礼貌道歉。
眼镜男言毕注视半晌,才明白小姑娘这般动怒的缘故。
他碰掉了她手里的烟,也才抽一半而已。
俨然浪费得可惜。
“走吧”朋友提醒。
眼镜男盯住徐嘉看,看她那身没有烟火气的厌世,总直觉别扭。
“其实在这里抽烟不妥。”他道。
徐嘉以为他在多事,遂冷戗,“这又不是禁烟区,管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