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萧行护短这点, 淮纵觉得没什么不好。哪怕她掌掴了蔺妃娘娘,但萧行是谁萧行行事若非有万全把握,才不会冒险。
能被萧行护着, 淮纵很满意, 再次面对她,模样乖巧不少。
日子一天天过去, 她能清晰感受到萧行一日好过一日的心情,萧行能够开心, 她是很高兴的,但想到萧行开心的原因, 淮纵破天荒的有了短暂的沉默。
如今她们已经成婚, 哪怕没有夫妻之实,可萧行早被世人冠上侯夫人的头衔,一道圣旨, 东陵郡主和凛春侯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逃不了。
这辈子就得拴在一块儿。
淮纵当然乐意和她拴一块儿, 前提是,她能活得长长久久, 能给萧行一个充满盼望的未来。
清晨,坐在正堂, 锦袍玉带的凛春侯指腹碾磨着白玉杯, 一时竟教人分不清是那指节较为温润白皙,还是玉杯更胜一筹。
沉吟再三,淮纵眉头舒展开她有必要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 她隐瞒地够多了。若连这些都要继续瞒下去,不仅对不起萧行,更对不起她们青梅竹马好些年。
打定主意,淮纵开始琢磨怎么和她摊牌。
比如桓决其人,比如她身上要命的怪毒。
她不愿欺骗萧行,更不愿教萧行替她担忧,可若说明因由,讲清来龙去脉,萧行不可能不担心。
桓决已然成为阿行心里的一根刺,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当年能一气之下和她决裂,决裂后又能痴心不悔地等她三年,不容易了。
放下白玉杯,她轻揉眉心,抬头看到萧行一身盛装走进来,稀薄的光衬托她妙曼的身影,淮纵克制着心动,问“这是怎么了要出门吗”
萧行漫不经心地瞥她,那一眼里藏着风情万种,也藏着欲说还休,淮纵下意识端起白玉杯,饮了两口茶水才重新找回理智“干嘛,又要教我猜”
萧郡主轻轻挑眉,下巴微抬“那你猜是不猜”
在诸如此类的问题上,从小到大淮纵都是那个最先妥协的。
这是她们少年时最喜欢的一种玩法。
也不知萧行从哪儿学来的,爱上了教她猜心,美曰其名心有灵犀一点通。
而默契,是刻在骨子里,融在血液里的,淮纵起身绕着她走了两圈,笑道“穿成这样子,定然是要准备出门了。岳父最近邀了礼部尚书狩猎,没空搭理咱们,所以不可能是回王府”
“你早早跑过来教我猜,那出门肯定是要捎带上我了,如此,也不方便参加那些世家女的赏花宴会,可你眉眼含着喜色”
凛春侯弯了唇角,凑近她道“要带我去哪儿是秀丽的西山,还是雄壮的北延山”
她伸手点了点萧行手背,嗓音流转,带了微不可查的温柔“说啊。你想带我游山玩水,天铁定没法回来,给宫里请假的折子递了吗”
她说得头头是道,从头到尾分析了遍,萧行眸光微闪,眉梢喜气更浓。
真好,她们的默契还在。
淮纵猜的不离十,萧行今遭打扮一番的确要带她出门散心。
三年前没闹翻的时候,她们就约好逛遍名山大川,所以萧行此举也不算心血来潮,顶多意味着她心里已经原谅了淮纵一半,剩下那一半,端看淮纵给出怎样的解释了。
“宫里批了半月假期,就去西山吧,总在府里呆着,你不闷吗”
闷,也要看和谁在一起啊。
在她和萧行共同的家里呆着,淮纵并不觉闷。但这话说出口,又担心某人得意忘形到上天。
出门散心
淮纵摸着下巴点点头“行吧。什么时候启程